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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胤端坐于文德殿中,看着手中的信笺,心中竟生出几分感慨。
这北夷政变的事,只怕这尤lun格及右贤王之子的图拉应该也接到消息了,如此一来,他们只怕是得立马赶回北夷,庆贺新可汗即位了。
“陛下,萧大人来了。”内侍进到殿中行礼说道。
元胤只是略微颔首,顺势将手中的信笺搁在了桌案上,抬眸瞧着萧戎进到殿中,朝着自己行礼。
元胤瞧着萧戎眉宇间的淡然,不由笑着问道:“萧爱卿,这离上学还有一段时辰了,你这么早便来见朕,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朕?”
萧戎抬眸瞧着元胤,略微颔首:“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阿丹公主找到了?”元胤问道。
萧戎连连点头:“她是自己回来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被何人所掳,可她却声称不愿再追究。”
“这就奇了,公主这一夜究竟去哪儿了,怎么就不愿追究了呢。”听到萧戎如此说,元胤心中疑窦丛生,却是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不过,有人在京中见过齐王殿下。”萧戎看着元胤紧锁的眉头,终究还是开了口。
元胤心中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不可确信的望向萧戎:“你说什么?看到了七皇叔?”
萧戎认真的点头,以作回答。
可正是这萧戎的确信,元胤的神情便越发的凝重起来,年前便听得荆州回来的展锋道,这齐王称并不出,每日都见大夫进府,却不见齐王好转。
就连过年时,各地王爷往京中上贡时也不曾听到这齐王病好的消息,如今他却在京中出现。
“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萧戎不由疑惑的问道。
元胤起身朝着萧戎走来,抬眸凝视着萧戎那幽深的双眸,凝视许久才问道:“没什么,朕是在想,会不会萧卿看错了。”
“或许是臣看错了。”萧戎读懂了元胤有眼眸中的疑惑与乱,既然他不肯直言,萧戎便不多问,只做好他分内的事就好。
对于萧戎的耿直元胤忽然觉得有些可爱,依旧直视着他,不肯挪开视线,萧戎也不多,大胆的迎上双眸,凝望许久,元胤才开口问道:
“萧爱卿,你有没有做梦,梦见过朕?”
元胤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一向泰然自若的萧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即便只是刹那,依旧被元胤捕捉到了。
萧戎侧过脸去不再看着元胤,颔首道:“臣不敢。”
“表兄,我都看到了。”元胤故意凑近到萧戎的耳边,压低了嗓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萧戎的拇指不由掐上了食指,喉结一动,沉了呼吸,稳了心神回眸看着眸子明亮的元胤,略微点头:“梦见过。”
这一回,倒是元胤不知该如何作答了,瞧着萧戎的眼神他自己到先乱了,心里头闪过一个念头,不如明年便真的娶他做皇后吧。
“陛下还要问么?”萧戎知道元胤害羞了,故意恭敬的问道。
元胤别过脸,轻哼一声,负手走回到龙椅上坐下:“朕……朕不想问了。”
“既是如此,那臣便告退。”萧戎揖礼一拜,元胤只瞧着他身形略微弯了弯,却丝毫瞧不见他敛起的眸子,这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他方才仿佛嗅到了萧戎衣服上的香薰,似乎是兰草的味道,清香中带着微甜,倒是极衬了萧戎的那张脸,元胤痴痴地想着,似乎也将因着齐王出现而带来的烦扰抛诸脑后。
元胤托腮坐着,瞧着那桌案上的信笺后,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当日展锋说的那番话来。这分封出去的王爷无诏是不得入京的,如今这齐王竟然在京中出现,且回京后不进宫请安,便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只是偷偷摸摸的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元胤之元胤觉得他这位皇叔一向是最疼他的,没道理他回京以后不来见自己。他的指尖轻叩在信笺上,眉头深锁。
而驿馆中,阿丹公主回来后便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间内,对镜而坐,手中捻着发丝,眼眸中带着些许的羞涩,脸颊微红,丝毫不关心叩门声,及图拉小王爷的声音。
妆台上的那枚玉佩色泽莹透,正如救她那人一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虽说昨夜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她害怕,可随后救她的人却是令她心动,尤其是瞧着她时那动情的模样,让她的心也跟着悸动,也不顾身在何处,自己是谁,与那人一夜风流。
又听了那人的话,不再追究昨夜黑衣人拦截她的事,有了柔情蜜意,再加上能让她遇上令她心动,能付出一切的男子,她也不愿意再追究,只与尤lun格说那是一场误会。
正当阿丹公主在心中盘算着今晚如何再与元启相遇时,尤lun格却是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奔妆台前的阿丹而来。
“公主,先可汗殡天,我们得回去了。”尤lun格瞧着那眼中蕴含怒意的阿丹公主,神色认真的说道。
“什么?”此消息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在了阿丹公主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