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给你办嫁妆,实在是这婚期定的太仓促,我们没有时间准备啊。”
李莲花说完,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点儿,就去旁边柜子里抱出来了几床被子。
“这是今年刚做的新被子,我和你爹都还没来得及盖,就先给你了。”
李莲花把被子放在了床上,“等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说完,看陶文毓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站在床边,李莲花就又想发火。
“你个反骨仔,那是什么表情,我都进屋半天了,连个娘都不叫,也不说给我倒杯水,养你这么大还是欠你的啦!别看许公子现在娶了你,就你这人嫌狗厌的性子,过不了两年肯定被休回来!”
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了,李莲花也顾不上骂人了,连忙出去迎接。鞭炮声一响,肯定是迎亲队伍进门了。
……
一出屋子,果不其然,陶弘致正迎了许颂才进门,点头哈腰地,好不谄媚。看着不像迎女婿,倒像是迎上司。
好在许颂才对老丈人也很有礼,配合着一路进了正屋。
迎亲的许府下人都安排在院子里歇息,桌子板凳都是齐全的。陶家村的妇人们连忙给上酒上菜。
院子外面的席面也摆上了,那些是给村子里的亲戚们吃的,菜都实在,rou比院子里的都大块。
之前在村口大槐树下聊天的那些妇人也都过来了,一个村子的,不是近亲也是远亲,大家都是亲戚,直接上桌就吃。这么多大菜,不吃白不吃。
正屋里,许颂才谢绝了陶弘致的留饭,说是吉时马上就到了,直接迎了陶文毓走就好。
陶弘致自然是满口答应。让李莲花赶紧去东厢房叫陶文毓出来,跟许公子走。
李莲花答应了一声,正要出门。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直接闯了进来。
……
那人一进来,直接跪在许颂才面前,“少爷,方公子找到了!”
许颂才一愣,方公子?
“少爷!”小厮又往前爬了两步,“少爷,方公子,方咏竹公子找到了!”
看许颂才还是不说话,小厮喊得更大声了,“少爷,奴才是侍墨啊!半年前,您让奴才再一次去北原城,打探方公子的下落。这次奴才终于幸不辱命,找到了方公子。”
侍墨万分激动。他是少爷的贴身小厮,最了解少爷对方公子的情谊了。
他这次找到了方公子,可是大功一件。
急急忙忙带着方公子赶回封城。
到了许府,还没来得及休整一下,就听说少爷去陶家村迎亲了。
晴天霹雳不足以形容侍墨的震惊,他才走了半年,怎么少爷就定亲了,还要成亲了?
少爷不是最喜欢方公子吗,少爷说过,府里的侍君侍妾加起来都比不过方公子一人。
许颂才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随即就是一阵狂喜。
“侍墨,你是说,你找到咏竹了,咏竹回来了。”
“是,少爷,方公子找到了,现在就在许府歇息。您赶快随奴才回去吧!”
许颂才猛点头,“好,好,我们回去。”说完话,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他忙将心里的那份狂喜暂且压下,轻咳一声,正了正脸色。
方转身,对着陶弘致长揖一礼,“岳父,不,陶先生!许某家中有要事发生,急需回家一趟。今日与文毓的亲事,恐怕是不成了。实在是万分抱歉,日后许某必定再次登门赔礼。今日,就先告辞了!”
陶弘致还没说话,李莲花已经急急地喊了出来:“那聘礼怎么办?”
许颂才答道:“聘礼就算是许某给文毓的赔礼,还请文毓多多担待!”
提到陶文毓,许颂才就想到了初见时码头上那个清隽的侧影。
最初是看他侧面看起来很像咏竹,才去接近他的。
那时候他已经找了咏竹一年多了,一直毫无音信,他也终于接受了咏竹已死于山石之下的悲惨事实。
看到陶文毓,就像看到咏竹又活过来了,而且还是那么健康地活着。
虽然后来发现他与咏竹并不像,他的五官更立体些,个子也更高些。好吧,是高很多。
但他还是喜欢上了这个双儿,比他十四岁时收的第一个侍君还要喜欢。他觉得,这是想娶为正妻的喜欢。
“文毓呢?我要再见他一面。”许颂才道。
李莲花听到聘礼不会收回去后,心就放下了。听到许颂才的话,忙道:“在东厢房,我带您过去。”
……
东厢房就在正屋旁边,农家的房子,几乎没有隔音,刚才侍墨的声音又那么大。
正屋里发生的事情,陶文毓都听到了。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觉得伤心,就像当初定下这门亲事时,他也没有觉得开心一样。
许颂才走到东厢房门口:“文毓!”
“许公子,我已经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