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送来了牌匾,跟柏子仁确认过以后,两个伙计把牌匾在大门上挂好,牌匾前面用红布遮上,柏子仁给了每人一两银子的打赏,两个伙计乐的合不拢嘴。
皇城主街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这里的每间铺面都价值不菲,能在这条街开店的都是资本雄厚的老字号店铺。因此最近突然冒出来一个新医馆,挤走了有百年历史的回春堂,就是一个轰动性的大事件了。
挂牌匾的时候,好多人围在旁边看热闹,都想看看这家新医馆是什么来头。柏子仁大大方方地朝众人拱了拱手,“医馆明天开业,当天前三位病人免费诊治。”
他本想再说几句客气话,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因为开的是医馆,一些常用的招呼客人的话都不能说,糕点铺子可以说让大家常来捧场,医馆要是这么说,怕是要被人骂了。
“老板,你这医馆请的哪位大夫坐堂?”一个中年汉子喊道,能在皇城主街开医馆,肯定是有实力的,说不定能请来有名的大夫。
他家夫郎生完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好,看了好多大夫都没治好,但他一个给酒楼送菜的,也拿不出钱来去太医馆看病,要是这家医馆能请来好大夫,他今晚通宵排队也要抢到前三位的一个名额。
柏子仁非常自信地展颜一笑,“正是区区在下。”
中年汉子闻言有些迟疑了,实在是柏子仁的外表太没有可信度,那么年轻,还那么漂亮,他还记得前天柏子仁第一次来医馆,附近众人看呆了的景象。
柏子仁也知道自己的外表不足以服众,只好又扯出太医馆的大旗,“在下是太医馆的学生,目前跟随姜大夫学习医术。”
“原来如此。”不仅中年汉子,周围的其他人也高看了柏子仁一眼。
正在太医馆给学生们上课的姜大夫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是谁在惦记我。
……
安排好了医馆的事情,柏子仁打算去锦绣学堂接小毓,医馆和学堂只隔了一条街,走着过去一刻钟就能到。
学堂里,陶文毓和陈知礼两个熟练工提前完成了蔡教习布置的任务,正在小花园里闲聊。
“文毓,我最近都烦死了,不想回家了!”陈知礼暴躁地揪下一片树叶,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随即脸色一变,苦到面目扭曲。
陶文毓把他拉到不远处的石凳坐下,省的他既祸害树叶,又祸害嘴巴。
陈知礼苦着一张脸,“文毓,你看,连个树叶都欺负我,气死我了!”
陶文毓安慰地拍拍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听到这句话,陈知礼满肚子的委屈像冲破闸门的洪水,哗啦啦地倾倒而出,“文毓,我跟你说,我家里来了一群特别讨厌的亲戚,是我三姨一家人。开学那天,我娘不是去码头接人了吗?她接的就是我三姨一家,本来听说是我娘的亲姐姐,从老家过来的,我还特地给他们准备了礼物,可是,昨天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陶文毓又给他拍拍背,“不要生气,你慢慢说。”
“刚来的时候,三姨和三姨夫表现地还不错,对我也很亲切。我娘给他们一家安排了院子,每个人都做了新衣服,厨房的份例也拨了一半给他们,还答应帮三姨夫寻摸差事。结果住了几天之后,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陈知礼一拳砸在石桌上,龇牙咧嘴地继续道:“三姨去了一次我娘的兰花阁,拿了店里的好多首饰回来,拿就拿吧,当是送她的礼物了。可是她回来后竟然说店铺那么赚钱,要让三姨夫去店里当账房,也不用给工钱,每个月的收入给他分一半就行。”
如此恬不知耻之人,陶文毓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耳熟。
“我娘当然不同意,和三姨大吵了一架。三姨后来就不提这事了,我还当她改好了。结果昨天晚上——”陈知礼气愤道。
“昨天我爹来信说易州那批货出了点问题,让我娘去一趟,我娘中午就启程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晚饭和三姨一家一起吃的,期间三姨和三姨夫一直劝我喝酒,我说了好多遍我不喝酒他们就像没听到一样,还是一直劝,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饭都没吃完就回了房间。结果没一会儿三姨夫就来房间找我,说是有事情跟我商量,硬拉着我去了客院。”
陈知礼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到了客院,他竟然把我推到了表妹的房间,还从外面关上了门。要不是我家护院听到了我的叫声,闯进来把我救了出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听起来确实挺可怕的,陶文毓这次不仅给他拍背,还帮他顺了顺胸口,“你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在他们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回家了。”
“嗯,我今天在学堂住一晚,明天我爹和我娘应该能回来。等他们回来了,我一定要告状,让他们把三姨一家人都赶出去!”陈知礼的小拳头又一次砸在石桌上,随后长舒一口气,“好了,说出来舒服多了。文毓你真好,愿意听我说这么多。”
陶文毓笑了笑,“我们是朋友啊!”他很喜欢陈知礼的性格,爱憎分明,不畏世俗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