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转头便看到他的神情,笑道:“睿王兄不必忧虑,诸茗对此事早已熟悉,应当是无碍。”
聂臻颔首,神色冷漠。
长乐忧愁道,“王兄其实不该放弃祈雨的机会,皇帝哥哥一直忧心你的身体。”
“猫儿比本王更重要。”聂臻不以为然。
“若不是知道那只猫的真正身份,长乐也要觉得王兄是猫奴了。昨日偶遇玉妃娘娘,娘娘说要助一臂之力,我看可行。”
“何事?”聂臻问。
“小落墨既然不懂王兄心中之情,那便教它懂,这教导自然由王兄来。”长乐神秘地眨了眨眼,“只是,有时候当局者迷,适度的推波助澜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用。若爱慕一人,思念和嫉妒是最为明了的反应。王兄只管去争取,必要之时,我与玉妃娘娘自然出手。”
聂臻狭长的双目微阖,片刻后沉沉应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
小落墨被诸茗放在祈雨台上,对方让它端正地坐着,它便坐好不动。
眼看着诸茗在祈雨台上弄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器具,又掐诀画符,口中诵着秘法,神情虔诚而慎重,远处的空中逐渐出现了片片乌云。
小落墨见他功力损耗得厉害,额上汗珠遍布,便悄无声息地凝出了一团饱含幸运之力的光团,没有片刻犹豫地将能量渡到了诸茗身上。紧接着,诸茗手上泛起的红光暴涨,远处的乌云也密密麻麻地压了过去,隐隐伴随着雷声,声势竟比之前浩大了十倍。
原本在皇宫中上早朝的庆和帝和满朝文武皆被雷声所惊,庆和帝当先出了大殿,一路走上城门顶楼。他望着密布的乌云,不禁龙心大悦,连赞了三声“好”,身后百官齐齐叩首,感恩上苍降临福泽。
已大旱有三月之久的崇州百姓纷纷激动不己地奔走相告,直呼国师神人乃大庆之幸。诸茗之名只在半个时辰之内便传遍崇州。自今日开始,他的名字也将为大庆子民所铭记。
古时自然灾害于百姓而言是极为可怖的,每逢旱涝之时,民不聊生颗粒无收,多年来即便是享誉大庆的老国师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诸茗却做到了。他真正超越了他的师父,也未曾辜负大庆对他的期望、长乐对他的期望。
小落墨歪了歪头,小声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坚持要成为大庆第一国师,但是不得不承认,你做的确实是对他人有益的,如果你最终都是这么走下去,那你已经成功了一步。我和系统也会支持你。”
它从来不吝啬于帮助该帮助的人。虽然失去了很多很多的记忆,但它依旧牢记着刚刚穿越时的所有坚持:绝不为恶、恩怨分明。
崇州大雨倾盆,百姓齐乐。
诸茗缓缓收诀,后退一步,低下头慢慢匍匐在地,深深叩首。
他抬头轻轻诵读了一句口诀,随着他的话音,半空中忽而降下一道柔和的光,笼罩在祈雨台上的小落墨身上。
“愿诸神皆庇佑于你,无病无痛,无灾无险,一生顺遂,安乐无忧。”
金光大涨,仪式已成。
***
山腰的寺庙中,佛像屹立。
系统试着慢慢动了动手,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刺激得它忍不住闷哼一声。
“既然算到本系统会来这里,也成功制住了我,你又何必藏头露尾?”
话音刚落,佛像迅速移动起来,须臾间便换了一个格局,同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听着仿佛三岁幼童。
“老板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在偷懒。”
“任务进展那么顺利,你觉得本系统在偷懒?”系统冷笑一声,接着又故意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想必是她如今疲于奔命,也没有余力再监视本系统了,才派你来看一看。你说是也不是?”
“胡说。谁准你这么说老板坏话?”那个童音气急败坏道,“你暗中使坏老板已经发现了,要不是老板上次被暗算,短时间内动不了你,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嚣张?”
“啧啧!明明是技不如人,非要说是暗算,可真好听。”系统语气讥讽道,“本系统已经照着她的命令执行任务了,她还想如何?真以为能控制我?”
“你如果老老实实完成任务,老板也犯不着让我来找你。”童音怒道,“你到底暗中做了什么,最好是全部告诉我,否则……上次的惩罚我想你还记忆犹新呢。”
“本系统问心无愧,你要我交代什么?”系统摊了摊手,“我的宿主可是认真地在努力完成任务,你凭什么说我捣鬼?原先签订的契约便是,我负责偷猫和带领黑猫做任务,其余可不在契约范围之内。老板非要惩罚我,那我只能说她宛、如、制、杖。”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又算什么?”童音怒不可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保护那只猫,上次回来的时候你身上那些伤可不是从上个世界带来的,到底在回来之前去了哪里又见了谁,你心里门儿清!”
“怎么?你们连本系统的私事都要管?”系统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