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三天,这几天,小雨不再在人群中寻找范凡的身影,蓝球场也不去。回到宿舍,打定主意除非是上厕所或是火灾,否则打死也不出去,免得遇到范凡。
谢宁这两天也没有去上自习,只在宿舍里看书。
看到谢宁,小雨又想起那天谢宁夜不归营的事,“谢宁,”他喊。
谢宁却是心一紧,小雨每次用这种好奇的语气说话就代表他一定要得到答案。“什么事?”他悄悄把腿从桌子下移出来,准备随时离开中央下放地方。
“谢宁,你那天晚上去哪里了,整晚都没有回来。”
谢宁强笑道:“没什么,和几个同学出去玩,回来时大门已经锁了,就在同学那里将就了一夜。”
“嗯,”小雨点点头,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和同学出去好不好玩?我在这个学校里都没什么旧同学。下次再去玩,你带上我好不好?”
“为什么?”谢宁很好奇,小雨很天真——这是说得比较好听的,说难听一点就是很幼稚。虽然在喜欢电影,在银屏上看尽了悲欢离合人生传奇,实战经验却是没有。
“我要谈恋爱。”小雨大声公布答案,“你的同学里有很多女生吧,”他用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一眉高一眉低地看着谢雨,刻意装出色眯眯的样子,“多见几次,也许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我也说不定。”
“下次就带你去,如果真的有女孩子不长眼看上你,你要请客。”
“那有什么问题,我请你两根冰淇淋!”
十二点过了,小雨爬下床,拿起水盆,鬼鬼祟祟地探出头,走廊里空无一人,斜对面的宿舍里也是一片寂静。
他晚上没洗澡就上床,身上粘粘的,强忍着到了十二点,终于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战斗澡。这么晚了,如果还能遇到范凡,就只能说他流年不利。
八个龙头,一面四个。再向里,是四个莲篷头,有水珠滴滴嗒嗒地落下来,打在地上一小洼积水里。
选定了一个,小雨脱去背心,两手抓住小裤裤的边缘向下褪,就听身后有人说:“你也来洗澡!”这声音并不陌生,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也在脑海里回响了无数次,低沉中带着一点金石的清脆。
飞快地把小裤裤拉上来,回过身面对他,“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原来他真的流年不利!
范凡皱皱眉,“神出鬼没?”
“没,”小雨尴尬地笑着,一时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范凡也走到莲篷头下,脱去了短裤。小雨斜眼偷看,略窄的肩膀,肌rou坟起。高举手臂将短裤挂在莲篷头上时,就会露出腋下乌黑茂盛的杂草。鼓起的胸肌,细而有力的腰,线条明显的腹肌,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着。
再向下,圆圆的肚脐,一溜黑色从肚脐蜿蜒向下,没入内裤。
“sao包!”这是看到范凡黑色幼带三角裤的第一感想,小小的内裤根本有穿等于没穿,瘦削而曲线流畅的tun暴露了一大半在外面。
再偷瞄一眼,紧身的内裤更加突出了前面的轮廓,几乎可以看见……小雨的脸又红了。
转过身,脱掉自己的小裤裤,打开莲篷头,让凉泌泌的水从头顶洒落。
无时无刻不意识到两个人此刻都是裸露的,范凡的存在感像大山一样压过来,强到小雨全身不对劲,手脚怎么摆放都不妥,一个不稳,香皂脱手而出,在地上跳了两跳。
低头去寻,注意到白色磁砖染上的一抹橙黄,才发现香皂竟然停在范凡的两条毛毛腿中间。“停的真是地方!”踌躇了一会,不敢乱瞄,眼睛向下伸手去够,范凡已经先一步拾起递向他。
小雨接过香皂,胡乱在身上抹了两下,用水冲一冲,套上小裤裤逃一样地跑回了宿舍。
老师在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小雨在台下早已经魂飞天外,一只原子笔在书上无意识地划着圈,眼前浮动的尽是范凡高挑黝黑的裸体,微微泛青的下巴,优美纤细的颈项,结实的胸,水流从鼻尖锁骨长腿一路滑下去、滑下去。
“小雨,小雨?”谢宁轻唤他两声,不见答应。从几天前开始小雨就一直是这付魂不守舍的样子,时常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傻笑。
他们坐在教室的右后侧,没有被老师抓包的危险,也就由他去发呆了。收摄心神,努力将老师说的一字一句记入脑海。
亚汉不知在做什么?是不是又逃课去了吉它店?
窗外秋高气爽,白云一丝抽成千万缕,不知名的小鸟啾啾地飞过,并肩而坐的两个少年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三四节没课,两人地教学楼里逛了一圈,找不到空教室上自习,怏怏地走向宿舍。小雨埋怨说:“也不多盖几幢教学楼,想上自习都找不到地方。”路过蓝球场,范凡不在,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落。
“谢宁,把你的笔记借我抄。”
谢宁清秀的脸上有一丝困窘,翻动着手中的课本,清清嗓子才说:“咳,我也没抄,还是回宿舍向别人借吧。”
“你没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