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买房子、孩子上学……各方面都需要钱,我就觉得应该把这些事先处理完。”
尹真笑起来,“我理解,你是为我们将来的日子做打算。”声音忽然低了两个度,“致远,我很高兴。”
田致远又笑起来,“很感动吧!”
电话里,尹真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一点点羞涩。
田致远心里一暖,“尹真,抽空看看市里的房产信息吧。”
第二天田致远去了大蒲州,那边有两个欠债的,跟金爷有点毛皮关系,欠的不多,两人加在一起才三万多一点。头天晚上田致远打电话给那两人告诉他们第二天他会去收账,对方明显有点意外,但还是满口答应会还钱。
有人会说了,银行转账就行,田致远没必要专门跑一趟。但这不是寻常的欠债,田致远亲自去才会造成压力,才会让欠债的人积极还钱。转账?这赌场上欠的钱,谁都没当成应该偿还的债务,债主不见面,人都是能拖就拖,说不定前一刻还赌咒发誓会打钱过来,可能下一刻就会找个借口忽悠掉。
为了和尹真的将来,田致远这次是把所有人的后路都堵死了。
把这点钱收回来之后,田致远打算找个地方吃饭,路上接到尹真的电话,被告知尹真正月十五上午十点的飞机启程,抵达大蒲州机场的话正好中午十二点。
田致远很开心,“正好我今天在大蒲州,那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等你吧。”
两人就这么约定了,田致远挂了电话先去吃饭,然后到上次他们一家来旅游时住的那家酒店开了个房,凑巧得很,正好是他和尹真住过的那间。
大蒲州这边的外债算是收完了,田致远翻了一下手机上的记录本,剩下还有十好几人呢。疲倦地按按额头,他关了手机蒙上被子睡觉。
六点多的时候睡醒,田致远洗了个澡到酒店餐厅吃饭。酒店餐饮部的三楼有自助餐,田致远一个人也不需要太麻烦,在自助餐厅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下楼了。
无所事事地等一个人还真是有点无聊。
从三楼乘扶梯下来,走出餐饮部大厅,漫步在庭院里的长廊,看见左侧的大鱼塘时,田致远不由得停下来。鱼塘里养着一池子锦鲤,红的、黑的、白的,还有花的,很漂亮。
“致远!”
听到有人叫自己,田致远下意识回过头,继而双眉皱了起来,“是你!”心里有些意外,却没有多少波澜,只不过,他以为经过踩眼镜那一遭之后,他们就成了路人,没想到再见面他还会跟自己打招呼。
“是啊,没想到又在这个酒店遇到你。”莫晓天穿着灰色的羽绒外套,围着格子围巾,脸上没有戴眼镜,看见田致远转过身,脸上闪过几分尴尬,甚至心虚地垂下了视线。
田致远说:“是够巧合的。你忙,我先走了。”转过身欲走。
“我们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
田致远的脚步一顿,回头看莫晓天,怜悯而无奈,“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当年的事,如果位置调换,是我毁了你的前程,你会轻易原谅我吗?”
“我明白。”莫晓天抬起头来,扯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可你就不想问问我当年为什么那样做吗?”
田致远转开视线,淡淡地说:“想啊,怎么不想?可那是在八年前。时过境迁,我苦尽甘来,你却跑来跟我提这个,你觉得有意思吗”
莫晓天的气息不匀,胸口欺负的弧度明显大起来,“我也不想那么做啊。”说完,突然快走两步抓住田致远的手,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他往餐饮部后门处拉去,“就算可怜我好了,听我说完。”
两人拉扯着来到餐厅后门外面,这里是一条小巷,是酒店采购员的专用通道,现在这个时间,完全没人经过这里,的确是个表露心迹的好地方。
不论有意思还是没意思,莫晓天慢慢讲起了当年的事。
前面说了,莫晓天是单亲家庭下长大的孩子,而且他妈因为被男人抛弃的缘故而对他这个儿子抱有非常高的期望,对他的学习要求十分严苛,甚至可说残酷,并且同时还免不了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藉由这种借口发泄到莫晓天身上。
莫晓天的胆小懦弱、沉默Yin暗,正是由此造成。
他和田致远的事情被戳穿,实际上他比田致远先一步知道,但他没法跟田致远通气,也不能。
莫晓天垂着头,双手紧握成全,寒冬里,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瘦小的身子隐隐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别的。他的声音很低,但在寂静的小巷子里依然被衬托得一清二楚。
他说:“那张照片,是尹真拍的。”
田致远猛地看向他,厉声道:“你说什么?”
莫晓天缓缓抬头看向田致远,他秀气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那张照片是尹真拍的。”
田致远猛地揪住莫晓天的领口,狠狠将他按在脏兮兮的墙壁上,“莫晓天,你当年害我我已经不计较你,但你他妈别在我面前诋毁尹真。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跟你分手之后我做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