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一敌十,还在伤重下折断豹冥的白矛,他们全部都得死。
朱矛崖喝完rou汤,把空碗搁地,又去抚摸他的朱矛,他似乎叹息了,他对儿子说:“这支朱矛,你小时候就很想要它。”
雍易不好意思地垂头,他以前不懂事,哪里知道执朱矛的人,得承担着整个部族的安危,他以前只觉得拿支朱矛很威风。
“孩子,我老了。”朱矛崖声音听着疲惫不堪,但他看雍易的眼神却带着期许,“它以后会是你的朱矛,你要守护族人。”
如果获得朱矛必须经历严酷的考验,那么虎王岩的拼死战斗,雍易已经通过了考验。他果敢刚健,强悍而坚韧,他是西山洞年轻猎人中最英勇的勇士。
雍易惊愕地瞪大眼睛,他偷偷睨眼在旁熬药的巫采,紧张说:“朱矛崖,别吓着巫。”
朱矛崖笑了,身为儿子,雍易很少看见老爹对他笑,他反倒没笑,神色严肃。雍易的改变,朱矛崖早已发觉,他这儿子经过这几番战斗,真正长大了。
“我只是累了,想养伤,以后靠你了,儿子。”朱矛崖抬起大手,重重在雍易肩上拍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唤雍易儿子。
“嗯,父亲,有我们呢。”雍易应道,这时他才笑了。
老猎人们或死活伤,可西山洞族还有希望,有一批年轻而厉害的猎人,大家会一起保护部族。
狗牙被背回长弓洞时,一度以为他活不了了,妻子阿柳抱着他痛哭,就是他养的那条狗也呜呜悲号。阿柳在第一批撤退的人里边,这是狗牙的意思,他知道第一批撤退的人最为安全。
在巨杉下,蓝脸人捅伤了狗牙,捅在胸口,避开了要害,倒不是蓝脸人失手,而是当时狗牙拼命挣扎、反抗。本就有未愈合的伤,再加上新伤,狗牙躺卧不起,虚弱如病猫。
他妻子为照顾他寸步不离,他的身旁卧着妻子和一条病狗,他闭目睡去,睡容很平静。夜辰拄着木杖,走到狗牙身边,看到他们一家累倦安眠的样子,又悄悄离开。
夜辰素来是个坚韧的人,受伤第二天,他就拖着伤腿在族人中走来走去,他巡视长弓洞,关心洞外蓝脸人的情况。长脚亦和大狸日夜拿着长弓守卫在木桥上,只要蓝脸人挨近,就会被射击。
很奇怪,蓝脸的身影没出现在长弓洞周围,但是外出打猎的黑獾和朱矛向确认,他们在南林子里见过蓝脸人,蓝脸人并没撤离。想也知道,他们损失惨重,被仇恨和不甘支配,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作者有话要说: 雍易:我以后不爱哭了,哼。
导演:别以为憋住眼泪就不是爱哭攻了,有黑历史在。
第47章 火烧南鹿谷
离开长弓洞的前夜, 夜辰穿戴整齐, 背负着长弓, 手执长矛,靠着洞壁小眠。火坑里燃烧的火焰舔着洞壁,照得夜辰的脸庞忽明忽暗。
连日的伤痛和忙碌下, 夜辰难得有一个好眠,此时的他睡得很沉,他陷于睡梦中。
他梦见自己游荡在静谧的夜林, 他身上没有伤痛, 他脚步轻快,身心舒畅。他站在一棵挂满光丝的树下, 那么悠闲地往树干上一靠,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梦中的他知道, 那是在等待雍易。
雍易手握朱矛出现,他身上穿着一种奇怪的衣服, 很轻盈,像草叶子那么轻盈,他面露微笑, 笑容像星般璀璨。夜辰低头一看, 他的手中也握有一样东西,那不是长矛,而是一根巫杖。
灰色的巫仗,有着朱红的仗首,仗首上还立着一只用羽毛装饰的乌, 这是西山洞的日神巫杖。
雍易走来,面像夜辰,伸出一支手臂,撑在树干上,也将他罩在怀中,夜辰仰头去看他,抬手去摸他英俊的脸庞,雍易笑着低头,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月光如水,缱绻而美妙,他们曾在这夜林里欢好,这里是他们心中最美好之所。
长吻后,两人站在一起,望向远方的山地,双手相执。
在幽黑之中,一群火角鹿突然出现,它们庞大的鹿角垂挂光丝,在夜林里欢悦跳跃,仿若夜空中极速流动的星辰。它们的身影微微发光,呈现出半透明的奇异感,仿佛没有实体一般。
它们逐渐消失在天际,可却有一头回头凝视,它那么孤独,却像似还有眷念。它的眼睛注视着夜辰,它仿佛在跟他述说着什么,一些古远时空的景象进入夜辰的脑中。
夜辰从梦中醒来,他手中执着长矛,他四周的人们,要么沉沉睡着,要么聚集在火坑边低语,毫无睡意。今日,他们为明早的撤离做了充足的准备,胸有成竹。雍易执着黑矛走来,他挨着夜辰坐下,摸了摸他睡眼惺忪的脸庞,他很温柔,很亲昵。看到他在,便令夜辰感到安心。
天未亮时,沉睡的人们纷纷被摇醒,他们即将离开,踏上南去的路。
在熊熊的烈火下,当着落日林所有人之面,朱矛崖授予雍易朱矛。
雍易屈膝在地,抬手去接朱矛,庄重而毅然。
曾经那个调皮,冲动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