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交代了一番,最後道:“拎桶热水上来,在拿热毛巾。然後在看著其他人,谁要被你放进来了,上来一个,我就杀死一个。”
店小二一惊,被眼前人的气势所慑,有些吓得说不出话来,更何况他银发白衣,紫色的瞳孔更异於常人,不由地惊呆当场。
“看什麽看?”离幽斜睨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还不快去办!?”
“啊、啊……是……”店小二背脊一震,登时反应过来,连忙屁滚尿流地跑掉。
离幽地笑了一笑,转身走回屋里,路过君赢冽身边,想了想,还是道:“王爷真要在这里?到时看著心爱之人血溅当场,可莫要怪我。”
君赢冽看了他一眼,道:“罗嗦什麽?要动刀子便动刀子,本王看的这种场面多了,有什麽不敢的。”
离月咬了咬唇,想了想,抬起头来道:“我也不出去,我要看著白哥哥,父王你不能把他杀了!”
“杀他?我杀他做什麽?”离幽摸了摸自己肩上的雪雕,垂下眼帘,缓缓道:“只是想取回我的雌虫而已,我还没有那个功夫,跟一个瞎子计较。”
白予灏明显地震了一震,过了片刻,他径自摸索著挪回床上,躺了下来,望著君赢冽的方向。
君赢冽并没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反而异常镇定似的,抿紧了嘴唇,虽然神色有些苍白,却挺得笔直,他略微沈yin了一下,对白予灏道:“在你身上动刀子,我不会走的。”
白予灏轻轻一震,随即点了点头,闭著眼睛躺好。
没过一会儿,小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拿好了毛巾搭在肩上,指挥著人将水桶搬上三楼,好不容易才挪进屋里,赔笑道:“客官您久等了,这是您要的东西。热水和毛巾。”说著便递了过去,关上房门出去。
离幽大致看了一眼,又试了试水温,拿起刀具走到床边,望著躺在床上的白予灏道:“我可从来不带什麽麻药,你要是疼了,就咬掉自己的舌头,要让我听见一点声音,我就一定再多捅你几刀。”
白予灏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君赢冽的方向,这才闭上眼睛。
君赢冽没有说话,脸色却开始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离幽终於开始动作,眼神也跟著一暗,随即拿起细长的刀刃,在手中熟练地转了一转,找准位置,慢慢下刀。
下刀的位置在左腰後侧,靠近最後一根肋骨的地方,离幽左手按著他的身体,眼神一暗,缓缓切了进去。
白予灏身形一颤,顿时咬住下唇,冷汗涔涔而下。
君赢冽微微皱眉,脚下却软得厉害,离月心思细腻,只看一眼,就知晓了大概,连忙扶著他坐下。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倒杯茶。”
君赢冽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望著床边。
离幽正小心翼翼拿著刀拨弄著什麽,似乎在寻找东西,刀口开的不大,却甚深,浓稠而粘腻的血水汩汩不断从伤口渗出,不过一会儿,整个房间染上了铺天盖地的血腥。
白予灏似乎还没有失去知觉,额上大汗淋漓,粘著他腮边的黑发,下唇也被他咬出血迹。
离幽却很镇定似的,看见他的样子,只淡淡道:“我身上可没带什麽麻药,你好好忍著,没那麽疼的。”说罢轻笑了一声,恶意地转动了一下刀尖,惹得白予灏闷哼一声。
君赢冽接过离月递过来的茶水,端在手上。
离幽虽然十分小心,但他毕竟养蛊为主,害人的经验远比救人的经验多的多,下手自然就不知轻重,更何况腰腹之中骨rou相间,血rou分布连粘细密,离幽见状,害怕脏似的,微微甩了甩手,拿起一旁的热帕子擦了擦。
白予灏在床上微微喘息,冷汗几乎shi透了全身,浓黑粘腻的血水一波接一波的溢出,因为失血太多,他也早已面无血色,几缕黑发shi润地黏在额头上,随著凭添了几分病痛的苍白与虚弱。
离幽掸掸衣摆,又波澜不惊地喝了口茶,才又重新走了过去,尖细而刺长的刀子又在手中转了两圈,定了定神,又缓缓刺了下去。
腰腹的地方血管极多,皮肤又厚,离幽下刀极慢,一寸一寸的,小心避开他的血管动脉,朝著那个目标的地方,缓缓挑开刺入。
这是一个痛到极致的过程,白予灏只偶尔闷哼出几声,脸色灰白,疼得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滑下,几乎浸透他的衣襟。
离幽用尖刀试探了一阵,似乎探到了什麽,喜道:“在这里!终於让我找到了!”说罢微微调转了尖刃的位置,向外一勾,似乎想将什麽倒钩出来。
白予灏疼得轻轻一震,额上冷汗刷刷而下,脸色一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君赢冽正端著茶盏的手震了震,微微用力,手中的茶盏猛然粉碎。
离幽又动了一阵,蹙眉道:“这雌虫潜伏太深,好是狡猾,不论怎麽动,他都不出来。”
白予灏此时已经极为虚弱,有些上气不接下去,君赢冽在一旁沈默一阵,问道:“出不来吗?那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