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马车非常不满,直接就要华鼎武将唐申送到自己的马车上去。在她看来,唐申和她“儿媳妇”没什么两样,呆在同一辆马车里自然没有什么所谓。而其他几个不明所以的男人自然是不能同意,包括华鼎武都不是很赞同地皱着眉瞪着自己的娘亲。
最后双方各让一步,华家的下人们用毡子毯子垫子被子等等柔软舒服的东西将唐寅几人的马车打理得舒舒服服,保证唐申睡在里面不会磕着碰着,再让唐寅和华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春香秋香一同坐进去照顾,其他男子全部骑马。
祝允明策马走在华鼎武的身边,看着他面无表情专注地看着前方,到底是无法放过这个机会,走近两步,轻声道:“华大人。”
华鼎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点情绪都没有。祝允明吃不准他现在是怒是喜,但为了祖父也顾不了许多,开门见山地问了祝老太爷目前的情况。可华鼎武并不正面回答他,只可有可无地说了一句:“等到此案审理完毕,你自然可以知道结果。”
祝允明担心地说:“华大人,祖父已经近七十高龄,年迈体弱,受不得牢狱之苦啊!”
华鼎武冷哼一声:“即如此,只希望他能聪明些,在审问时尽早将知道的事全部事无巨细地说清楚,也省得我那帮手上没轻没重的下属折腾坏了他那把老骨头。”
祝允明恨恨地瞪着他,华鼎武毫不在乎地继续往前赶路,最终祝允明只有咬牙切齿地凑上前去小声道:“华大人,在下备了一份薄礼,只求华大人能网开一面。祖父为官向来忠诚清廉,自然乐意为皇上分忧。华大人不管需要什么样的供词,祖父自然是知无不言的。”
华鼎武笑了起来,不过这笑极尽冷酷嘲讽之意,直笑得祝允明脸色发青。
华鼎武敲了敲马鞭,满是蔑视味道地看着祝允明:“还以为祝公子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轻狂短见的书生。祝大人的事祝公子还是不要多担心了,对你,没有好处。”
文征明在一边听了个明白,见祝允明还打算继续再问,连忙伸手将他拉了过来。祝允明喘着粗气,紧紧握着缰绳,却不知如何是好。文征明看他这样,叹息一声,轻轻地说:“祝兄,在我看来,老太爷的情况未必就很差,你大可放心。”
祝允明不解,文征明小声地解释道:“华大人虽然没有说几句话,但却隐约说明了老太爷目前情况应该是不错的。老太爷现在还没有被审问,华大人自然也知道老太爷年迈,定然要好生照顾才能让老太爷平安。既然华大人不肯放了老太爷出来,就说明他不怕老太爷在被关押的地方出任何差错。虽然我们不知道老太爷被关押何处,但既然华大人如此有把握,那地方肯定不会真的苦到哪里去。尤其在最后,他还说祝兄轻狂短见,就证明祝老太爷的状况可能根本就不像你所担忧的那样。”
虽然说得含糊,祝允明却心定了不少。冷静下来想想,若老太爷真的做过什么会让今上震怒的事,当年要走的时候,今上也不会那么爽快地放行。可能,一切真的没有那么恶劣。
文征明见他冷静下来,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可能是生长环境使然,文征明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人其实很稳重聪明,又挺擅长察言观色,真的送到官场上,可能还真的是一个挺不错的做官的料子。
路上的插曲并不多,很顺利地就进了城,并迅速地回到了华府。武管事早得了消息,就等在大门口,见了自家二爷回来立刻就要去行礼,华鼎武却并不理他,跳下马后直接去了唐申的马车,并伸手将人又抱了出来。
唐申毕竟病发,极为困顿,一路上几乎就这么迷迷糊糊睡过来的,现在被抱离睡得温暖的被窝,下意识地缩了缩贴在华鼎武的身上。华鼎武皱了下眉,扯来一条毯子将他从头到脚整个包好,再小心地抱着,进了华府大门。
华夫人的马车要从另一个地方直接驶进二门,所以在等着两个丫头跟上来的时间里,她一直挑着帘子观察自己二儿子的一举一动。极为满意他对唐申的体贴,更是坚定了一个想法!把武管事叫到了马车边说了唐申与华鼎武的“缘分”,最后总结道:“你听好,无论如何,把申儿给我留在华府!就让他住在武儿那里!听见没有?”
武管事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恭敬地应下了。其实当他看到华鼎武毫不犹豫地抱着唐申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一样,而华夫人的话虽然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不过面对这样的事实也容不得他不信了。当下就狠狠点头保证完成任务,转身招待唐寅几人跟上了华鼎武。
华鼎武住的园子离大门很近,不过比较偏僻,相对而言是最安静的。华鼎武根本没有想到其实可以把唐申送去客房,直接就把人抱到了自己的住处自己的房间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至于原因,他根本就没有去想自己这番举动的理由,哪里知道原因是什么。
华鼎武的大哥华鼎文,在华鼎武刚刚安顿好唐申的时候就被人拖来了,抹了把头上的汗有些无奈地说:“即使是皇上生病,我也没这么赶过路呀。”
华鼎武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上前为唐申治病。华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