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怎么也点不下去,唐申哈哈大笑:“我还奇怪林公子怎么会闲得无聊在这里插上一脚呢,原来是这样,哈哈。”笑够了体贴大方地告诉他道:“告诉你们公子,我唐申向来不与人结怨,但若是杀人不犯法,我唯一会杀的人,也只有徐显了。”
寒露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唐申又微笑地说:“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小子的家人马上就会来接他了,林公子将人送来也省得我去找他,真是多谢了。”
寒露听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主仆被徐显这不着调的小子耍了,以林晋的脾气,杀了徐显都不解气。可唐申后面的话也说明了他的意思,人现在在他们华府,马上就要送回去了,林家想动也要看看华家同不同意。
想到自家爷的吩咐,寒露还是咬了咬牙说:“唐公子客气了。我们爷也只是偶然在路上遇见了徐公子,徐公子说他是您表兄,又是自小关系最好的,见他那样,我们爷也怕您担心,这才捯饬一番给您带来了。哪里知道这小子满嘴谎言,只希望公子别怪我们爷做事不仔细了。”
“寒露小哥哪里话,林公子能惦记着帮忙,就已经是我的福气。虽然我不待见这表兄,但毕竟是亲戚,他在京城混成这番田地我也没脸,能将他送回去更好。”唐申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武管事看他几句话把寒露堵得快要吐血,实在是又痛快又佩服,二公子果然不是好惹的,平时看着无害的跟兔子一样,一蹬起来咬人真是又狠又准。
唐申放下茶杯,又手拢在一起放在肚子上,歪着头看着寒露笑道:“闲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林公子这么千方百计地和我一个病弱的小人物拉上关系,是有什么事呢?”
武管事立刻打起Jing神,也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寒露,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自家对头,而是在看自己儿子一样,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这两人把寒露看得几乎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好在他也是林爷身边见过世面的,当下也很快沉下心来说道:“唐公子误会了,我们爷只是想与您交个朋友。可华二爷这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唐申眯着眼睛继续笑,寒露的手不着痕迹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这个擦汗的动作显示他此时的紧张,唐申看见了,但也装着没看见,依旧盯着他的脸等他继续说。
于是寒露说道:“近来时节难得,我们爷在郊外有一花庄,百花盛开美不胜收,想邀请唐公子共赏。”
武管事刚刚要叫,唐申动了下脚微微踢了他一下,武管事就不说话了。唐申就说:“林公子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近来嘛,这身子实在是不中用的狠。不如再过到下个月,我做庄,请林公子游湖如何?”
寒露自然是同意,于是两方再客气一下,唐申甚至让永禄捧出两个大匣子来说是送给他与林晋的礼物,让寒露务必收下。寒露不敢不收,他也没心思再管什么徐显,立刻就由人送出门了。而寒露一走,武管事的脸就垮了下来:“二公子,这让二爷知道了可怎么好?”
唐申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马上就去,不是要到下个月嘛。下个月会试过了,林家估计就要焦头烂额了,到时候,谁找谁麻烦还说不定呢。”
武管事哑口无言,原来这位爷真是什么都算计到了。
唐申咬了一口烤饼,不是很喜欢这味道又放回去了,双手依旧拢在肚子上:“而且林晋这么频频地找我麻烦,先是请柬后是派来徐显的,证明他是决定要拿我做筏子找你们二爷麻烦的,我若不应着拖下时间,谁知道他还能再想什么妖蛾子出来?你们二爷最近早出晚归的,我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再麻烦他,早点解决掉林家大家耳根子也能清净点。”
而寒露回到林家,把今天的事前前后后一说,林晋直接将那两盒子东西砸到了地上。
林晋本没有太把徐显当回事,可无奈华鼎武把唐申保护得太好,唐申自己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不容易碰上,所以聊胜于无就同意让徐显去试试把唐申约出来。想想若两兄弟关系真的不错,不过是约出门来见见表兄的恩人,合情合理唐申自然不会拒绝。他甚至许了徐显好处,只要事情办成了,就送他田地宅子,让他在京城安家落户。这就是为什么徐显瞬间财大气粗,甚至听到家人来接还有些犹豫的缘故了。
结果算错两件事,一是唐申一口道出了寒露的身份,知道了寒露的别有目的。二是唐申与徐显的关系并不如徐显说的那么好,甚至根本就是恶劣到恨不得杀了这人,怎么可能还听他话地出来见见自己这个恩人。这下子反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实在是败举!这事若是让自己的对头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嘲笑自己呢!
寒露牢牢地低着头不敢言语,他这个差事办差了,还不知道会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而林晋却不急着骂他,只坐回了椅子上,问他:“你觉得唐申这人,怎么样?”
寒露想了想说:“爷,小的觉着唐申此人,与您和徐显说的都不一样。他该是极聪明的,气势心计均有过人之处,并不好惹。而且他在华家极有地位,身份应该不是玩宠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