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了。”盐太多,蛰得嘴角疼。
卓一凡:“你不掉眼泪就不咸了。”
韩复梗着头不满:“我没掉!”
卓一凡斜了他一眼:“眼里没掉,心里掉也会觉得咸。”
韩复:“……”
卓一凡:“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爸当年把你赶出家门也死活不同意你去追求啥玩意的‘真爱’了?他早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得歪拧成这幅惨样哭兮兮跑回来。”
韩复一摔筷子:“谁说的我跟他不好了?”
卓一凡嘲讽脸:“行行行,你们好你们最好……”
没嘲讽完,就见他家孩子蔫蔫坐在那真的开始掉眼泪了。还和从小到大的哭闹都不太一样,也不出声,一双黑瞳就这么木木瞪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卓一凡毕竟也算是半个孩子他妈,比较心疼,也说不出啥了。
只能暗自庆幸,你小子这熊样没被你爸看到,不然怕是要拿刀杀人。
韩复吃完,趴沙发上又自顾自难受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大床上,时间是早上九点多,拿起手机,并没有一通未接来电。
“……”最后一点点小希望都破碎成渣渣。
原来是真的不在乎他。
他万年不见才矫情一次,裴缜居然连哄都不带哄他一句的。不仅没哄,连最基本的小红包都没发!
韩复怔怔的想了一会儿,该不会……是最糟糕的情况,缜缜不会以为那个视频是真的吧?然后以为他是哭着畏罪潜逃了?
简直绝望。
“醒了?”房门被外头卓一凡敲了敲,“穿衣服出来吧,你朋友来了。”
韩复一愣,一秒跳起来哗哗哗穿衣。
非常一张糟糕的脸,眼睛和脸上的伤口全部肿着,乌七八糟。他对着镜子很不满又急匆匆收拾了一下,把刘海拨下来挡着眼睛,开门冲到客厅。
来的人不是裴缜。
韩复实在是不太想露出大起大落的失望的表情,但是真的委屈到变形。
来的人是余闻哲。正在有点惴惴不安地环顾着别墅富丽堂皇的装修,见他出来马上从沙发上蹦起来,手里抱着个大盒子。
卓一凡:“是你朋友没错吧?昨天你在客厅睡着的时候电话一直亮,我就替你接了。他说今天有事要来找你,我就给他发了地址。”
余闻哲:“老韩,你、你的脸怎么回事?”
韩复:“没事……嘶。”
唇角的伤口也不知道咋回事,睡了一夜不仅没好,一张口疼得更龇牙咧嘴了。
余闻哲:“我昨天和景行还有麦子大哥去医院看裴大哥,你又不在,裴大哥整个人都怪怪的,问他他又不说。你、你这跟裴大哥吵架了吗?不是还动手了吧,裴大哥脾气应该没那么坏啊?而且你、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这么说着,斜眼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卓一凡。很有古韵的大帅哥,住那么梦幻的别墅,长得也比裴大哥没有差到哪里去,他跟老韩什么关系啊?
不会是在外面找了有钱野男人所以被裴大哥打……不不不才不会!别乱想!
他摇摇头,整个把手里的盒子往韩复怀里一塞:“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把这个给你。”
韩复接过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用丝线绑好的一整套Jing巧的玻璃调香器皿。
余闻哲:“就是……很谢谢你这么久一直愿意让我去你家用调香台,还教了我那么多调香的技巧,你、你和裴大哥还请我吃了那么多次饭。其实早在易长晴把你的瓶子摔掉的那次,我就想着给你做一套这个了。但因为平常上课很忙就做得很慢,做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做好。”
韩复:“这是……你自己做的?”
余闻哲点点头。
韩复仔细去看那盒子里的玻璃杯。是那种48件的大套装,一半透明瓶,一半暗瓶。透明瓶子的一切细节堪称完美,那么近距离盯着看也看不到丝毫瑕疵。暗色瓶也不是一般外面卖的棕色,而是做成了星辉的渐层,很像是夜里璀璨的极光。
余闻哲:“保证好用!我还给你在这里做了好捏的地方,不容易被烫着的那种。你回去多试几次就顺手了。”
韩复:“……”
韩复:“这种东西,你自己做出来的?这玩意还能自己做?”
余闻哲:“嗯。其实这个可好做了,学校的玻璃工坊就能做!就首先把xxx怎么怎么样……其次再把ooo内样内样……再给整个吹起来就行……”
他说了一大堆韩复听不懂的:“学院里有烧制调香瓶的选修课的,我虽然调香分数不太高,但玻璃烧得还可以,之前还有一套作品进了格拉斯的展柜。而且,我以前上班的时候就是做模具设计的。还有,传说格拉斯的玻璃工坊出来的东西传说是有幸运加成的,你拿着它pa说不定能赢,不,是一定能赢!”
韩复:“……谢谢你啊。”
他以前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