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一丝不苟,偶尔出一次疏漏也都在琴酒的忍受范围以内,算得上是琴酒在组织里遇见的最省心的人。
但他和琴酒……应该说和过去的琴酒有个相同的毛病——他们皆是组织的死忠。
与其说伏特加忠于琴酒,不如说他忠于为组织办事的琴酒,他所做的一切全部建立在对组织有益这一基础上,因为大多数时候和琴酒目标相同,故而看起来就像对琴酒无比忠诚,事实却并非如此。
爱屋及乌,不外如是。
伏特加爬起身,浑身骨头嘎吱作响,尤其是错位的鼻骨疼得厉害,他却没事人一般不以为然。
茫然地环顾一圈四周,他醒得快,但反应有些慢半拍,看到琴酒的冷淡的面容才回过味儿来,涣散的瞳孔立刻缩成针尖大小,想也没想便抬起没受伤的手摸向腰间的枪。
可惜在他碰到自己的枪之前,琴酒就先一步开.枪.打中他的手腕、肩膀以及两条膝盖,用最简单的方式使他失去行动能力。
俯视着伏特加因痛苦而扭曲的模样,琴酒对待他时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冷意汇入眼底凝结成寒冰,没有一寸相伴多年应有的温情。
黑衣组织的成员从不需要温情,今日若换作琴酒落在伏特加手里,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出来可笑,不过这真的就是命。
安室透不忍地皱眉,目光往旁边晃了一下,却没有出言制止。自从破解琴酒交到他手中的机密密文后,他对组织里的人就再没了同情心——琴酒除外,因为他在用实际行动弥补过错,也因为安室透喜欢他。
人心总是偏的,没有国家.暴.力机关的成员是例外这种说法。
茨木见状,满腔疑惑顿时咽回肚子里,退到一旁安静等待。他知道自己不擅长逼问,加上关心则乱容易掉进狡猾的人类的语言陷阱,所幸将问话的机会留给琴酒。
茨木相信,凭琴酒和酒吞的交情,他会榨干这些人脑子里所有秘密。
“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忍过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伏特加说道,他并没有用坚定不移的语气,嗓音还被痛楚磨出沙哑质感,却如顽石一般固执。
琴酒了解伏特加,就像伏特加知道琴酒所有的生活习惯,无伤大雅的、无法致命的、亲密无间的那些。伏特加不聪明,正因为不聪明,所以他比其他人都顽固,他说什么都不会说,那么即使琴酒把他身上每一根骨头碾成粉末,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张口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问你。”
琴酒只瞥了他一眼,便平静地移开视线,揪起另外两个恍恍惚惚苏醒的家伙。
这两人琴酒只在组织里见过一次,是和贝尔摩德一起出现的,据说是朗姆非常信任的手下。由于他们彼此之间工作领域并不重合,交集不多,琴酒丝毫不了解他们。
但是没关系,了不了解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脑袋里装着琴酒需要的东西。
黑衣组织的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不吃点苦头先打碎他们的理智,他们就算回答了问题十有八九也不能信。于是琴酒让茨木用妖力将他们绑在树上,照着他们四肢关节各来一.枪,让他们狠狠疼一回之后,才把.枪.塞回枪.套。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钳住右边身材矮小的家伙下巴,琴酒扫他两眼,慢条斯理地道,“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谁逃跑的时间。答一个给十分钟,多答一个,加十分钟。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向你们提供交通工具和武器。前提是……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琴酒,你……”
被抓住下颚的人还想来一套宁死不屈的戏码,琴酒却根本不打算配合,朝茨木使了个眼色,他便伸出手,亮出长长的鬼爪,在夜色映衬下狰狞可怕。
两人好歹一块儿生活了三年,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千六百年的时差,但默契还是在的。
“多说一句废话,你们就会被活活撕成碎片。挖心掏肺、剔骨拔筋,跟那些外星人对他们抓走的妖怪们一样。”在尖锐的鬼爪抵住这人颈动脉的情形下,琴酒气定神闲说着残忍的折磨人的手段。
那人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地咬紧牙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叛出组织了吗!?”
“再过一段时间,全世界都会知道,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心疼做了几百年实验品和原材料的妖怪,只会为世界上多了一种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的药物而欢呼雀跃。”琴酒松手,向安室透讨来根烟叼在嘴角,懒散地勾了勾脚尖,“但在那之前,我不介意让你亲自品尝一下那种滋味。我保证你永生难忘,哪怕下了地狱,重入轮回,也会是午夜梦回你最为恐惧的噩梦。”
闻言,不止被琴酒选中的人后脊发寒,就是其他几个被刻意忽略的,此时也感觉汗毛直竖,发自内心地打寒战。
琴酒不了解他们,他们对大名鼎鼎的琴酒却知之甚深。这个男人从不屑于说谎,他说让人生不如死,就不会给人一星半点的舒适,定要人死都死不痛快。
他们以前只是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