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掉唇上油渍,又在旁边的水盆里洗洗手,不慌不忙地问:“你想杀我吗?”
赤井秀一持着的两根筷子重重敲在一起,进而落到地上,咕噜噜滚到琴酒脚边。
“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漠然对上赤井秀一看Jing神病的眼神,琴酒眉头微皱,没能从他眼里看到杀意。
这个时空的赤井秀一不喜欢琴酒,但对他的感情似乎也并不纯粹。
“……自杀不成,就想让别人代劳吗?”赤井秀一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夸张了,忙喝口酒掩饰,不冷不热地道,“我可没有替你办事的功夫。”
他这话也刺了隔壁“旁听”的安室透一下。
“送上门的功劳都不要,你们什么毛病?”
琴酒面无表情地扔掉擦手的毛巾,话音未落,突然暴起攻击赤井秀一,顺脚踹飞了挡在身前的矮桌。
“等等!先不要妄动!”安室透拦下要赶过去支援赤井秀一的同僚,“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阻拦得及时,其他人那点小动静并未被琴酒察觉。当然了,以他和赤井秀一此时的战况,就算旁边的动静再大几倍,他估计也能充耳不闻。
突然被袭击的赤井秀一暗骂一句“疯子”,不得不出手抵抗以求自保。琴酒虽然鲜少与人动手,但习有一身不错的近身格斗,即使是赤井秀一也不敢说能百分百胜过他。
此刻,两人在宽敞的房间中拳脚相向地厮打起来,弄出了不小的声响,若非这家店的独立小院隔得比较远,赶来察看情况的服务员又被人挡下,他们早就被请出去了。
被琴酒一记下勾拳结结实实捶中下巴,赤井秀一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同时让疼痛激起了火气。反手扣住琴酒肘部往后一扭,右腿横扫勾住他的脚踝,赤井秀一身体往前倾倒,直接将其按到地上,顺手揪住了他顺滑的头发。
“你疯了?”舔舔破裂的唇角,舌尖尝到血的腥甜味道后赤井秀一的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正常向的摩擦。
“我自认为我很正常,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而已。”琴酒惯用的左手被他牢牢钳制,怎么也挣不开,索性不多做挣扎,而是伸手右手摸走了他别在腰间的枪。
武器被缴,赤井秀一虽然气愤,却冷静了下来,下颚微扬:“你想死?”
“不是我想死,是我必须死。只有我死了,‘我’才能活过来。”琴酒摇头,绕着只有自己听得明白的弯子,“你不懂的。”
赤井秀一眯起眼,正打算追问,就见他把.枪.塞进自己手里,然后顶在额头上。
“你是认真的?”这回换成赤井秀一拼命挣扎,琴酒的手却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祝我好运。”食指勾住扳机,琴酒在自家宿敌半崩溃的视线中用力按了下去,“也祝你好运。”
枪.声响起的瞬间,他隐约听到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一阵魔音贯耳,似乎是某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家伙发出的泄愤的怒吼。
不过,那就和他无关了。
血花喷溅,琴酒松手,软软倒进赤井秀一怀里。
双手环抱着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赤井秀一茫然无措,甚至不知手脚如何摆放,以指尖为起始的凉意迅速遍及全身,几乎使他的血ye和五脏六腑冻结。
那个……给他们找了无数麻烦的家伙……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死了?
“琴酒已死”这一事实如同利箭刺穿了赤井秀一的心脏,他回过神来,恍惚发现除了手上沾的琴酒的血,其他部位都冰冷得骇人。
就好像……他开的那一.枪.不但带走了琴酒的生命,还带走了他全身上下的体温。
他、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赤井秀一脑门青筋突起,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从何而来的愤怒在心底漫山遍野渲染开来。
心急火燎冲进隔间的安室透瞪大眼,看着血泊中的两人,突然感觉一阵头晕。
完了,他们跟组织的硬碰硬是躲不过去了!
……
对于另一个时空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而言,时间被拉长到无限,几近静止。而对于琴酒而言,却仅仅过了一次闭眼睁眼的功夫。
再度苏醒,他满意地发现自己回到了要塞上第二个房间,面前寂静的空旷里显出一道略微虚幻的身影,从头到脚一身一尘不染的白,唯有写满气恼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不出意料,那道身影就是之前琴酒听到的女声的主人。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从相貌到身材无一处不是完美无瑕,看了便叫人移不开目光,就连恼怒的神色都尤为动人。
此时,她正冷冷瞪着琴酒,仿佛若是有实体,就恨不得抄刀上去砍他一顿。见琴酒一脸无所谓,她拧紧秀眉,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离开那个世界的方法的?!”
“死亡是终止一切纷争的最好途径,人死如灯灭,前尘尽消。你在地球生活了那么多年,不会不懂这一点。”琴酒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