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满是清澈的忧伤。
“喏,小孩儿,这是你们的。”
梨子抓起一把新鲜出炉的烤串,分出三分之一塞给一目连,又兴冲冲跑到琴酒身边投喂心上人,日常与护食狐狸斗嘴吵架。
他们的年龄加起来能有好几个宇宙纪——主要是梨子的锅,但拌嘴时却比小孩还幼稚,最终被琴酒一人一拳揍老实了。
一目连笑了笑,将烤串分给夏目:“吃点吧,听猫咪老师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猫咪老师今天没有跟夏目一起过来,而是到八原找中级妖怪们喝酒,估计是不想和这里这么多的大妖碰面吧。
夏目犹豫一下,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接过烤串咬了一口。rou烤得很像,调料也放得恰到好处,但他吃得味如嚼蜡。
一目连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能老这样,你的叔叔阿姨会担心的。”
提到收养自己的两位亲人,夏目愣了愣,低头再咬两口,含糊道:“我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
“我知道你还在为田沼的死而介怀难过,但杀害他的凶手茨木大人昨天已经让它为田沼偿命了,你不能总是沉浸在悲伤中。”一目连吃着烤串,又补充道:“田沼若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不高兴的。”
闻言,夏目淡淡的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他能冲我发脾气,责备我不注意身体……”
一目连扁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错。
田沼的死他们都很遗憾,也没有立场劝慰夏目,只能由他难过,然后自己走出来。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但这样隐秘的有关失去的痛楚,可能要伴随他很久,甚至终生不忘。
越坚强的人,伤了心就越难痊愈。
一人一妖默默吃烤串,没有再说话。琴酒往那边瞟了一眼,认真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田沼要的灵魂被他不靠谱的上司给弄进一条只有夏目才看得见的鱼的身体里。
但是想到最近风声太紧,许多人都在追查被茨木他们放走的那些妖怪的下落,他又打算过几天再说。
万一田沼要的身份被不安好心的人发现就糟糕了,说不定会被当成妖怪卖给那些有钱闲的蛋疼还喜欢找刺激的人。夏目不一定对抗得了拥有强大能力却又jian诈狡猾的投机者,还是等风头过去了再说比较好。
当然,在此之前,得先把那条鱼捞出来,想办法让普通人也能看到它,好好放在身边养着。
这么想着,琴酒刚想翻过身晒晒后背,口中就被塞了一块烤rou。
“怎么样?好吃吗?”赤井秀一扬了扬手里的烤串,用投喂过他的手指从上面扯下一块rou放入嘴里,还舔了舔指尖的油渍。
强行间接接吻。
“唔。”琴酒斜眼瞅他,应了一声没多久,就又被人喂了一口,这次是安室透。
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欠揍笑脸,琴酒翻了个白眼。
赤井秀一也不介意,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坐下,边津津有味地吃烤串边问:“刚才桃矢打电话来,说家里人想请你吃顿饭,当做对你救了他的感谢,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可以吗?”安室透顺嘴接上,又给琴酒喂了口土豆。
“明天晚上可以,早上和下午我有事。”琴酒说着,察觉到周围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又说:“不能让你们跟去。”
早上他要去海边,下午则是到田沼要家,也就是八原寺庙那潭据说普通人看不到的池子里捞出有着田沼要灵魂的那条,如果可以,他还想顺便把救人救到一半的愚蠢上司揍一顿——鉴于最后一条难度过高,可酌情放弃。
“那就晚上。”赤井秀一点头,斜睨扒着琴酒不放的玉藻前一眼,歪头也靠上他肩头,“我们说好了,可以一起过去。”
“我‘们’?”狐疑地抬起眼皮,琴酒有不好的预感。
“这院子里除夏目之外的所有人……哦,还有妖怪和白马他们。”安室透笑眯眯地答道,身边鄙夷地瞪了瞪赤井秀一,对他幼稚的争宠方式表示不屑。
理所应当地被无视了。
琴酒:“……”
他有预感,那一定是一顿别开生面的晚餐。
……
凌晨五点,琴酒扒开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的赤井秀一的手脚,洗漱完之后驱车来到了海边。
此时天光熹微,波涛汹涌的海水孜孜不倦拍打着沙滩、礁石,带走它们身上的痕迹,又反反覆覆重复着相同的过程。
灰黑云层覆盖着黎明前的天空,虽然厚重密实,却抵挡不住一缕缕晨曦如同坚韧的蒲草般穿透探出,映照得海面波光粼粼,深沉和剔透两种感觉交织闪现,分外奇异。
琴酒机敏地攀上一块石头顶部,曲腿坐下。纷飞的发丝间眸光清冽,望着远处海天一线之地,期待那轮曜日跃出海面,仿佛破茧成蝶。
从前忙忙碌碌,来去匆匆,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和机会,更不要妄想看什么日出。而今他总算挣开了一部分枷锁,自然想一个人呆着,静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