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他,只是紧抓着他的衣襟,缩在他的怀中,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切,胆小鬼。”
嘴上这么说,手里倒是又搂紧了几分,将若裕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握着缰绳的手松开了些,依稀还能瞧见方才用力过猛而留下的痕迹。
两人在马上的争吵声被落在后头的薛裕丰听在耳中,心中小小嫉妒的火焰在滋生。
今天早晨出发时,他提议要骑马,那苗疆小子却直接提议走路,说是苗疆山路居多,马车行动不便。这下倒好,直接把爱享受的江衡之气炸了,在门口就和人吵了起来。
搞了半天才知道,这苗疆小子不会骑马,这才绝口不提骑马一事。
这不,江衡之嘲笑了大半天,还是和他同骑一匹马。这才离开苏州没多久,两人又吵上了,当真一对冤家。
再瞅瞅自己身边,今日,跟在身边的十二身着一套杏黄衣衫棕色腰带的束袖劲装,还是临行前他亲自选的,就连头上紫檀木簪都是他亲自插上去的。薛裕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十二能主动对他说点自己的事情,哪怕是向他提个要求也是好的。
不对,有一次来着,麻婆豆腐。
可是,也就只有一次啊,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薛裕丰在心中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催。
这种感觉在他发现自己对十二的感情之后,是愈发频繁了。
四人三马在树林中信步而走,花了三四天的时间,停在了一片竹林口。
“过了这片竹林,再过去就出中原,进入苗疆地界了。”
“……”
薛裕丰望着熟悉的竹林,心中发憷。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扫了眼身旁的十二。见到对方也是全身紧绷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十有八、九就是真相。
“唉,你们俩发什么呆呢,走了。”江衡之在和腾其若裕斗嘴的同时还不忘关注停在竹林口迟迟没有动作的两人。
“主子。”
“嗯,走吧。”
薛裕丰这一次身边一个影卫也没带,就带了十二一个人。因为苗疆小子说,这苗疆蛇虫鼠蚁众多,其中身带剧毒的也尤其之多。这些毒虫大多躲藏在丛林中或者是暗处,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薛裕丰咬了咬牙,决定一个影卫也不带。
可此时,他又多少有些后悔。
好歹是让人护送到过了竹林再让他们回江家也不迟啊!
整个竹林里,除了江衡之和腾其若裕断断续续地争吵声,就是那微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每当一阵风吹过,薛裕丰和十二两人就紧张半天,前者是想护住十二的命,后者是想护住主子的命。
眼看着竹林的尽头就在眼前,也不见有杀手跳出来,看来这次的障眼法还算有点用。
这一次,薛裕丰不单是拔除了薛家堡里的眼线,更是玩了一把声东击西,向外放出消息自己要到苏州治疗情伤。情伤这东西说起来飘渺的很,他到底何时好,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为了以防万一,叶筠一个人留在江家,也好挡一下前来探究的客人。不过,薛裕丰没想到的是,邱九思也会来到苏州。不过看他那模样似乎又是偷跑出来的,想来也不会回到栖霞山庄之后到处宣扬江家的事情。
“前面就属于苗疆了,从这里开始,你们要跟紧本少爷的马哦。”
薛裕丰瞅着江衡之自傲的模样就想一拳揍上去。
江衡之的母亲是来自苗疆的女子,听闻似乎是个长老级别的,身上总盘居着一条金蛇。据说,这金蛇在苗疆是数一数二的毒物,是一种蛇蛊。有它傍身,其他毒虫均不敢靠近其十步之内。江夫人为了儿子从小免除蛇虫鼠蚁的侵袭,便也逼着儿子炼了一条小金蛇。那时候,薛裕丰和叶筠整天听江衡之唠叨,他母亲是怎么样的惨无人道,还撸起袖子给他俩看自己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当时,他俩只觉得江夫人小题大做。现在看来,江夫人八成早就有了和江衡之回苗疆探亲的打算。
神奇的是,过了竹林之后,他们很快便进入一片茂密的丛林。在踏入丛林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感觉变得不友善起来。树上的鸟声各式,叫得欢快,也有知了鸣叫声,一切都与中原相差无几,却总能感觉到暗处的窥探。好几次,薛裕丰以为他们被杀手盯上了。丛林中有一条较宽的小路。三匹马并排而行,以确保四人都在金蛇能守护的范围之内。
平安地在渺无人烟的小路上走了没多久,小路前方越来越窄,几人也只得改为一前两后的方式前进。可是很快,小路走到了尽头,再往前便是一片荆棘灌木。
此时,腾其若裕从他随身的腰间小袋中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了四粒药丸,自己服下了一粒,将其余的分给几人。
“再往前是瘴林,瘴气致幻,这是解药。”
几人吞下解药,打算换个方式前行。
望着远处绵延的山脉和四周丛生的灌木,薛裕丰提议弃马前行。江衡之第一个不同意,他身下这可是名驹千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