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在院中原地不停地旋转,眼神盲目地望着天空, 直到转晕了才停下来。她的身后, 思儿焦急地守在一旁。
薛裕丰瞥了眼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丫鬟,眼神深邃。
原来是她。
“主子,是樊清姑娘。”
“嗯。”
不得不承认, 樊清变成现在这样,薛裕丰心里也有一丝内疚。他本意并不想毁了这个姑娘的, 可惜,除了十二的事情,他已再无经历照顾她对他的恋慕之情。
稍后让叶筠去看看吧。
阖上房门,将姑娘茫然望过来的眼挡在门外。
“小姐,我们回屋吧。”
被唤作思儿的丫鬟搀扶着樊清,半哄着领樊清回屋, 途中两人缓缓经过薛裕丰的房门。
第二日,本心将众人集中到了大殿。
“砰。”
本心出现在众人面前,将手中的家谱砸在案桌上。
“这是?”
“啊,这是那个赵氏啊!那个火烧薛家堡的颍州赵氏。”有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老眼尖,立即指出家谱的出处,显然是对当年那件事记忆犹新。
而那位长老这么一提,不少对此有记忆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来。
“真的,听说当年没花多久就查出赵氏一家是杀害薛大侠以及其妻子的真凶。”
“是啊,赵家后来被樊掌门,季长老和本善大师灭掉了吧。”
“小师父,这家谱,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终于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整个大殿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了本心的身上。同时,在场也有一些人向薛裕丰所在的方向看去。当事人就在现场,听着众人谈论他父母的过世,总还是担心那人发难的。
好在薛裕丰只是脸色难看了些,也没有过激的行为。那些人也就放心了,果然传说也是可信的。当年薛大侠的悼念会上,不少武林人士相继前往吊唁,自然也对那个薛大侠冷漠的独子印象深刻。薛堡主和薛老堡主的关系不好的传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被传开了。
不同于坐在身旁毫不关心热闹,只顾着吃点心的叶筠,薛裕丰握紧了自己藏在袖口中的手。果然,时隔多年,听他人谈起他父母的事情,控制不住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咽喉,相对的,心却徒生空虚感,吹着飕飕凉风。他迫切地想要起身去寻找十二,想要从他的身上,眼中寻找那一抹只属于他的色彩。
可是,他不可以。
十二在旁人眼中是下人,不能与主人同桌。
这样想着,薛裕丰无意间瞥向十二的方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会。之前,萦绕在心头的那空荡荡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被那人眼中的担忧填满了。
那头,本心将他从本善禅房找到家谱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薛裕丰只是静静的坐在远处听着。他自然知道本心是怎么发现家谱的,是他派十一把家谱送回原位的,也是他引导本心去查那个无字牌位的。
看着本心将他推理的事情一件件罗列出来,薛裕丰心想,这孩子的确是做捕快的料,也许还能做个还俗做个官。只是,太没心机了,就这么简单的将事情开诚扑公的说出来。
令薛裕丰意外的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本心不止查到自己的身世,还推测出本善可能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而自杀。
众人也对本心口中所说的极为震惊,本善会保护什么人不言而喻,有不少侠士长老根本不相信一个孩子所说的话。甚至有人直言本心存心挑拨,怀疑他是否包藏祸心,若不是了尘方丈在场撑腰,就怕本心已经被当做魔教中人就地处决。
正巧瞧见来到饭堂的樊荃和季佑,不少人连忙拥上去想要问个究竟。说实话,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是因为他们已经被说得动摇了吧。
“樊掌门,十六年前灭赵家,难道不是因为您已经查到赵家是火烧薛家堡的元凶吗?”
“季长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本善大师要暗地里给赵氏一家念佛超度?”
季佑显然不知道本善一直保存着赵氏家谱,被问得心慌。他不停地偏头,想要从樊荃那里寻求帮助。可惜,樊荃此时也是心绪不宁,一时之间没了章法。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提问,将两人堵在了门口。
“这个……”季佑慌不择言,没了分寸,“当时是……樊掌门说的。灭赵家,也是樊掌门提议的。”
话一说出口,季佑就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身上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他明显察觉到樊荃身上传递出来的冷气。
“大家别急,且听樊某一言。”
樊荃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已经气得一口气呕在心里,差点没背过去。他本来想含糊其辞的混过去,谁知道季佑就这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这下把他逼得只能把当年唬人的一套再次搬出来。
“十六年前,薛家堡被焚之后,樊某与师弟季佑就前往查探薛家堡的残垣,在废墟中,我们发现了颍州赵家独有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