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我们回家的路上,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打开手机,本来打算继续写专栏,却先收到了褚玉洲的信息。
褚玉洲:到了吗?
褚玉洲:刚刚查天气预报,你家那边会有连日大雨哎,小心不要又感冒了QWQ
褚玉洲:到了和我报个平安~
褚玉洲:我刚刚才知道,你让岱总帮我妹妹请了专家,谢谢你=3=
褚玉洲:我如果早一点知道,忍不住就要当着岱总的面真情流露了,w说不定会更刺激到他哦?
我回复:不客气。我到了。
褚玉洲:到了就好,那我不吵你了~晚一点有空的话就戳我~我随时都在~
我回复:嗯。
褚玉洲:=3=
又回复了几条公事上的来往,看完之前让人查的资料,我抓着手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睡着了。睡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痛苦,也没有什么快乐,这些都是别人的,我只有钱。
唉,其实也很不错了,人不要不知足。
我到家的时候,我家正在吃晚饭,但人不齐,老一辈去附近的山里拜佛了,其他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就只有我大姐夫和二哥、五弟五妹在吃饭。见到我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腾的起身,异口同声道:“纪总回来了!”
我五弟五妹淡定地继续夹菜吃饭。
这就是做了亏心事和没做亏心事的差别吧。
“你们继续吃。”我说,“二哥,吃完到楼上找我。”
说完我就打算上楼回卧室洗个澡先,结果我二哥饭也不吃了,筷子一搁就跟过来:“没事没事,我本来也不饿。”
“别剩饭,我先去洗澡。”
“噢噢噢,好!”他又跑回去继续吃。
Derek帮我把行李提上楼,放到卧室门口,说:“纪总,我回房间了,您有事随时叫我。”
“嗯。”
我也没心思理他,脱了外套摘了眼镜,去浴室里先装了满盆温热的水,把脸浸在里面,安静地思考问题。
基本上没有思考出太多的信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之间捕捉不到最关键的那个点,只是直觉不安。我的直觉就不说得太玄乎了吧,当预言用肯定不行,然而,一旦出现了,总有几分道理。
我从水里面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戴眼镜,就得靠近一点看,皮肤似乎好了很多,最近面膜没白敷——不对!不是这个。
又盯着看了会儿,也没看出所以然来,我只好先去洗头发洗澡,洗完了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刚准备叫Derek过来,门就响了,我二哥在门外笑:“纪总,我能进来吗?洗完了吗?”
我暂且打消了叫Derek的念头,一摸茶壶是烫的,大概刚才趁着我洗澡的时候神出鬼没的Derek已经来过了,就翻开两个茶杯,边倒茶边说:“进来。”
二哥进来,笑嘻嘻地看着我:“纪总找我什么事?”
我指了指窗户底下的小沙发:“坐。”
他走过去,坐下。
我放一杯茶到他面前,心里也挺怅然:“二哥,在家里叫我小洵就行。”
“我这不叫顺口了吗。”二哥看起来并没放松,假笑得更厉害了,“你别不好意思,我心里肯定没多想,心里拿你永远都是我弟,但你也这么大了,我听你嫂子的,也不能总把你当小孩儿,你也不高兴啊。感情是没变的。”
我放弃这个话题,改成问:“二嫂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笑道:“鬼知道她的。”
“还是不打算回来了?”我问。
二哥干笑:“你这、这也说点好话啊。”
“婚都离了一年零三个月,现在才搬,已经很有悖常理了,还打算回来?”我喝了口茶,看了眼二哥。
他一下子把茶杯都打翻了,手忙脚乱地扯纸巾去擦,瞪着一双眼见鬼似的看我:“什么?什么什么?”
“去把离婚证拿过来给我看看。”
二哥瞪了我半天,往沙发上重重地坐回去,耷拉着头:“纪总,别听人瞎说啊。”
“我没听人瞎说,现在只是公事公办。”
许久,二哥挣扎着说:“不是——你听谁说的啊?阿樾?”
我就不明白他怎么总针对岱樾,岱樾长得那么赏心悦目。
“离婚证拿不拿过来?”我问。
二哥不说话。
我作势拿手机,他赶紧拦着:“别啊!你想干什么啊?我好歹是你二哥,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离婚没离婚关你什么事啊?你什么都要管,你就管你自己的事儿不行啊?爷爷nainai还没死呢,他们死了我爸妈也还没死,我离婚还要你批准?”
我没说话,淡定地看着他。
他说完又怂:“不是,我也是一下子气糊涂了,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吧,你想打电话给谁啊?”
“谁能把你离婚证找出来,我就打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