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竟晖,一边琢磨,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联想,才记起起昨天晚上说要给他粥的那个声音,也正是许竞晖。只是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往这个人身上想。
不过既然曾岩都在这里,那许竞晖出现在这里也就能理解了。这毕竟才是血脉上真正的父子俩。
许竞晖偏着脸,无动于衷地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他回过头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挂着一点笑。
“您解气了吗?需不需要这边再来一下?”
曾岩Yin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狗改不了吃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X市的时候倒贴得有多起劲。当时要不是你被这个人蛊惑,我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许竟晖失笑,那声笑里,谁都听得出一种刻骨的讽刺。
“您这帽子可就扣得太大了。我只不过想找个看得顺眼的上个床而已,可没那个效应让您变成丧家之犬。”
曾岩被戳到痛楚,怒不可抑,猛地一脚踹向了许竞晖,把人踹倒在地。待还要再上前,已经被一众手下挡住了。
“曾爷,您这是干什么,少爷再有不对,也还是自己人。咱们就不要在这个时候让人看笑话了。”
劝架的是跟在曾岩身边的老人,曾岩多少还是给这人一点面子。
对方拉了拉曾岩的手臂,示意一边说话。
曾岩犹豫了一下,又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的许竞晖,这才往外走去。
“我看少爷对这人不是一点点上心。这王达厉想必您也知道,咱们嘉丰一个总帮外加十多个分支,能找得出这样一号的人物的那还真不多。第一分堂这些年要不是有这么几名得力干将,龙隆哪里有底气敢像如今这样嚣张。咱们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何不让少爷试试,说不定能把这人争取过来也不一定。反正咱们这里守备严密,这人是肯定插翅难逃,要出气我们也没必要急在一时。再说了,这段时间少爷好不容易跟您亲近了些,曾爷何不借此给他个面子呢?”
曾岩的脸色始终Yin沉着,眼底里蒙着一层凉意。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忽然冷笑起来,“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他会跟我亲近?他要是有的选,只怕早就扒着许老三的大腿痛苦忏悔去了,哪里会乖乖跟我走。可惜,他这个算盘打错了,只要有我曾岩在一天,他就永远别想如愿。”
这话听得一旁的人连连叹气,“曾爷这就纯粹是说的气话了。想想看,那次紧要关头若不是少爷推了您一把,您当时只怕就被流弹打中了。再不对付,也还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不是?我看得出,您对少爷也还是有所期望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打定主意带着他一起南下。曾爷,今时不同往日,您就别对少爷那么严苛了。”
曾岩没有说话了。他天性就是个凉薄之人,当年勾`引许老三的老婆时,他其实并没有想过今天这个局势。但是,对于这个意料之外但是从一知道就打算当成一颗棋子使用的儿子,他其实没有什么太多感情。但他会审时度势,从最有利于自己的情境出发。所以,他这会儿没有说话不是被对方的亲情一说给说服,而是真打算认真思考刚刚这人的提议。
见曾岩很久没有出声,对方也心领神会,“曾爷,那我先让那些人撤了?”
曾岩看了对方一眼,“你去跟那狼崽子说,我给他一天时间,让他把人搞定!如果到了晚上他还没什么收获,就让他陪着那个王达厉给我们的歃盟牲祭!”
中午的时候再看到许竟晖,王达厉也已经没什么别的情绪了。
许竟晖手里端了些吃的和伤药,默不作声地进了门。半边脸颊还因为早上那一耳光肿着,看模样有点可怜。当然,如果王达厉能看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肯定也拿不出兴致去同情许竟晖了。
身后的两个尾巴本还想跟进来,许竟晖讥笑道,“两位这是打算来现场观摩本少爷办事吗?”
两人立即不甘不愿地缩回门外,下楼去了。
许竟晖弯腰把盘子放到地上,在王达厉身旁蹲下///身。
“王哥,我现在把你解开,你能保证听话不给我惹麻烦吗?”
王达厉轻轻咳了两声,嘴里有丝血腥味。而且左下肋的地方也跟着疼得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头裂了。
王达厉缓过那阵疼痛,这才开口道,“你真打算跟曾岩走?别怪老子没提醒你,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许竟晖闻言诧异地看了王达厉一阵,接着便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
“王哥,你说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是想想你自己这条河要怎么过吧。”
王达厉没被许竟晖的态度打击到,继续道,“许老三找你都快找疯了,他可从没有说过不要你这种话。要跟着哪边走,你该想得清吧?”
许竟晖没想到王达厉还挺坚持,索性在一旁的地上坐了下来。他从口袋摸出烟来,举在手里问道。
“抽吗?”
王达厉看他,点了点头。
许竟晖的眼睛睁大了一点,“不怕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