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那只鸟,应佳逸又说:“那日我亲手了解之人是我名下东街钱庄的掌柜。他不仅中饱私囊,还吃里扒外,将我这边的情况账目透露给应佳鹏,所以我才……”
“哦。”顾言之打了个哈欠,并不是很感兴趣。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还成吧。”这个世界的人命并不值钱,大珍朝有律法,贪污私吞多少银钱见了官也是要被杀头的,所以应佳逸这么做也不能说是残忍,至少还在对方死后给他留了点面子和名声,只能说世界观就是如此。
顾言之问:“大少为何要自己亲自动手?”他倒是比较在意这个。
应佳逸的眼睛望向他,认真道:“我选中的人做了背叛我的事,理应当由我来亲手了解。”
顾言之:“……”
残忍倒是不残忍,但大少他可真够变态的。
应佳逸在他腰上扶了一把:“回去吧,早上寒气重。”
“大少同意我进你的书房了?”
“……原本也没有不同意。”他说着,又扭头去叫齐航。
跟应大少和齐航在书房坐了会儿,顾言之回去洗漱更衣,便过来小饭厅这边跟他们一起吃早餐。
几乎是习惯性的,他看见小孩儿便伸手一提将他拎到椅子上,然后给他剥煮好的鸡蛋,又将蛋清掰成小块儿送到他嘴边。
齐航“啊呜”一口欣然吃下,露出一口小芝麻牙笑眯眯地看顾言之:“谢谢舅父!”
顾言之睫毛一颤,抬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
有些激动。
应佳逸看得惊奇,他没想到舒笑然会对小孩子这样有耐心。
但转念一想这么大点儿孩子太脆弱,就连他抱起来都要稍稍注意一些,可少年照顾小孩子的动作却自然流畅,不见半点拘泥,也许是真如他所说的,芯子里已经换了个人也说不定。
长期的病痛折磨、足不出户只能读书的时光让应佳逸的许多看法都与当世人的不大一样,他比他们要更加豁达一些,眼界也高一些,对许多事情的接受度也很高。
他压根儿就不介意少年是打哪儿来的。既成了他的人,不要离开才是最主要的。
饭后,两个人自然讨论起了关于应大少的病的问题。
顾言之打包票说:“只要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能叫大少你脱胎换骨!”
“一个月。”应佳逸以手指敲打着桌面:“你打算做什么?”
顾言之呲了呲牙:“泡药浴。”
“大少身体不好的原因是五脏六腑有伤难以愈合,全天下只有我的仙药能救你,很碰巧的还叫我遇上了你。”
他空间里的仙药本就是上级世界才有的Jing品仙药灵草,就连大罗神仙都能救,更别说是下级世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了。
而选择浸泡药浴的方式,则是因为对于下级世界的人体来说那些仙草药效还是太过强横了,服用可能会导致副作用,顾言之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用浸泡的方式使大少的脏腑慢慢自愈。
应佳逸审视着少年,虽然仍觉得难以置信,但并没有去问少年是否真能做到。
他选择相信一个人后就会全然相信、不带有有半分猜忌。于是便点头道:“那好,等我打理下手头的事情,我们便开始。”
“好呀。”顾言之说。
“……这件事情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为什么?”
应佳逸在少年的头上摸了一把:“我不想你突然暴露自己的能力。”
顾言之:“……”
本着大不了就读档重来的心思,虽然怕麻烦,但他做事情确实没有那些瞻前顾后的习惯,也从不在意暴露自己的空间和能力。
他会这样无所顾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死不了、还会再回来,可应佳逸却不知道。
虽不知道,却已然将事情代他考虑过了,是该说应大少细心呢,还是温柔?
顾言之看着对方,忽见对方的唇角绽开一丝笑意:“而且我不太想叫外人知道我已经痊愈。”
顾言之:“噢噢。”
总觉得这种憋坏的笑容他很熟悉。
尊重应大少的选择,顾言之不是嘴碎的人,也懒得将事情向外说。
他开始悄悄地做起了准备,在他自个儿的房间里头安置了一个汤桶,又命舒悠亲自去药材行购置一些药材备用。
等应佳逸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两个人便关起门来,安安静静做起了药浴。
第一天最为关键,要保持六个时辰内皆泡在温水里才能有效。
古代没有淋浴设施,可把顾言之给忙坏了。
他叫应佳逸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轮换烧水,再由他亲自把控温度,在大少身边儿一守就是一夜。
六个时辰过后,外界天色亮白,已经是次日上午。
看见趴在桶边熟睡的少年,应佳逸的心中骤然生出一丝不舍和疼痛,这种疼痛与他旧疾复发时不尽相同,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