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他声音苦涩,这句话不知道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没有人会毫无根据地相信谁。”魏擎苍压低声音,“你不能总让我去猜你的心思,这不公平,于臻。”
于臻固执地看着窗外,攥紧的拳头显示了他内心的挣扎。
魏擎苍的电话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一声接一声,催命似的。
“什么事!”魏擎苍口气生硬。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电脑借我用用。”他挂了电话,对于臻说。
不用面对他的逼问,于臻松了一口气,带他去二楼的书房。
魏擎苍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坐了两个小时,直到天黑才从楼上下来。
于臻听见脚步声,回头,见他脸色疲倦,问道:“公司出事儿了?”
“不是。”魏擎苍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魏镇山出事儿了。”
许久没听到的名字瞬间勾起于臻的回忆,魏镇山,魏擎苍的父亲,一个位高权重又古板的人。
“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但是看魏擎苍的表情,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被人在背后捅了刀子。”魏擎苍不想对于臻说太多,好不容易摆脱了以前的事情,就让他好好过现在的生活。
他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这件事有些棘手,我……要回去。”
闻言,于臻表情一怔,看着半边身体隐在暗处的魏擎苍,他的心脏忽然疼起来。
魏擎苍细不可闻地叹口气,走到于臻身边,抬手按在他的脑袋上,“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希望你能等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没什么打算!”于臻忍不住反驳,“买房我只是……”
柔软的唇将他剩下的话堵回来,“留着等我回来再解释。”
“你现在就走?”
“晚上还有一趟回国的航班,老头身体不好,要不是没办法了,我妈不会给我打电话。”
魏擎苍摸摸于臻的脸颊,转身给他拎来从中国带来的大袋子,“阿姨给你的东西都在里面,还有林晓旭给你的。”
“他们都还好吗?”
“挺好,吕烨伟痊愈了,两人在山上种树,山下的度假村给他们留了一幢,别担心。”
魏擎苍拦住于臻,“我自己去机场,你送我得半夜才能回来。”
于臻固执地要跟着出去,被他勒着腰抱起来扔回门里,“听话!”
“……”于臻觉得要他再坚持,魏擎苍指不定要做出别的让人无语的事儿呢。
“答应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等我回来再商量。”魏擎苍说着,在于臻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好。”
“走了。”
载着魏擎苍的计程车飞驰而去,于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屋见到那个超大的袋子,无奈地笑笑。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好歹给他留了一个‘大礼包’!
魏擎苍回到国内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严重,在监狱里的李波终于亮出最后的底牌,将魏镇山成功地送进监察部门。
但这些消息是陈静告诉他的,与谢蕾的见面在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于臻父母家。
魏擎苍进门看到谢蕾坐在于臻父母家沙发上时候的心情,就像小时候大人闯进并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的秘密花园。
李女士见他来了,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谢蕾站起来,朝他微笑。
“妈,你怎么来了?”魏擎苍快速稳定自己的情绪,问谢蕾。
“我恰好路过,就过来看看。”
魏擎苍看了她一眼,问李女士:“于叔呢?”
“他去单位了,中午不回家。”李女士站起来往厨房走,“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随便做点儿。”
魏擎苍本来想说‘不用了’,但他收到李女士一个掩蔽的眼神,便把话收回去,坐在谢蕾对面。
过了一会儿,他问:“干嘛忽然过来?”
“你连续两年过年都没回家,我就是来看看。”
魏擎苍掏出烟叼在嘴里,摸火机的时候想起这是在于臻家,便将烟从嘴里拿出来,在手里把玩,“爸爸的事情我会尽力,你放心。”
谢蕾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当然相信你,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说着站起来,朝厨房里的李女士打了个招呼,走了。
魏擎苍坐在沙发上,手上的烟已经被他揉得不成样子,金黄色的烟丝掉了一地。
“你于叔不在,你将就吃吧。”李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将一碗蛋炒饭往魏擎苍面前推了推。
魏擎苍将烂糟糟的烟扔掉,又仔细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烟丝捡起来,这才端起盘子,往嘴里送了两口,他就吃不下了。
“阿姨,对不起。”魏擎苍握紧勺柄,喉咙跟灌了铅似的。
“有啥对不起啊,亲家母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