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歇吧。”
蔡太监立刻拿布巾给祁渊擦干净,让内侍端起热水离开,他自己去将旁边的烛台熄灭,转身离开了。
来到外殿,他对今天值夜的内侍道,“今儿我替你了。”
那内侍连忙哆嗦了一下,僵笑着退下,出了门才愤愤不已,帮主子值夜万一主子心血来chao,也许就能高升呢!这蔡太监太烦人了!
蔡太监懒得管这些内侍的心思,只要伺候好了谢公爷,还会丢饭碗吗?一群蠢货。
蔡太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内外殿都没人后,就坐在外殿大门口,擦亮了眼睛开始守夜。
内殿里,谢长风趴在房梁上看祁渊,他本打算等祁渊睡着了就下去,哪想到祁渊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睛!
甚至躺了一会,祁渊这厮竟然自己起来了?
谢长风满头雾水,继续观察,就见祁渊坐在床边发呆,神色愣愣的,似乎在想什么。
又过了许久,祁渊发出长长的叹息,然后上床终于睡下了。
谢长风等了半天,直到祁渊的呼吸声变的平和后,他才下去。
悄无声息的走到床头,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床幔,更将脑袋探进去,就正对上祁渊的眼睛= =
谢长风:“……”
祁渊眨眨眼,泪水突兀的落了下来。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谢长风会在这里,他就知道谢长风会守着他,看着他。
似乎自己对他好,还是不好,他都会在那里守护着他。
谢长风立刻慌了,他几乎从未见祁渊落泪,即便是最疯狂的欢愉时,祁渊也顶多眼角泛红,眼神朦胧,但绝不会哭出来。
他忙不迭的将脑袋缩回来,“你不想见我的话我就……”
脑袋退出来了,不过长长的黑发却被祁渊抓住了。
祁渊一摸shi漉漉的长发,泪水落的更厉害了——他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谢长风试着扯了扯头发,发现没扯动,就眼睛一亮,再度将脑袋探进去……
祁渊泪如雨下。
=口=!!谢长风心痛极了,他索性直接爬上去,紧紧的抱住祁渊,“别哭了,我哪里错了改行吗?”
祁渊也不说话,就是抱着谢长风哭,哭的谢长风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说女人的泪水是最强大的武器,要谢长风来说,只要是心上人,甭管男女,那泪水都能让人得心绞痛= =
祁渊哭累了就睡过去了,留下谢长风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蔡太监熬了一夜,困的不行,他走进内殿小声道,“陛下?该起了。”
床幔动了动,蔡太监可不敢上前打开床幔,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就玩完了。
“今天他病了,不上朝。”谢长风探出脑袋,“就说偶感风寒,顺便将任太医请来。”
蔡太监点点头,他就知道会这样!
任太医慢吞吞的来了。
他前几天刚给陛下把过脉,今日就风寒了?这是在逗他吗?
把了把脉,任太医心中一动,陛下这是心中郁结,情绪激动导致的身子昏沉,这病很好治,一碗黄连足矣,不过考虑到皇帝陛下的心情,他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写了药方交给蔡太监。
蔡太监看着药方嘴角一抽,这药方和前几日开的药方一模一样,还是保养身体的万能药。
“太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等着回话呢,太医,您看陛下这是……”
“唔,秋乏而已,今日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了这句话,蔡太监就放心了。
打发了太皇太后和皇后派来的人,又小心的应付了太子祁昭,蔡太监再度清了内殿,他没坐在外殿,而是在旁边能看到入口的茶房里煮药,小徒弟在旁边帮忙看火,蔡太监两个眼睛都不够看,一会盯着殿门口一会盯着药,生怕出一点事。
内殿里,谢长风守了一夜,如今也有些乏了,他从房梁上下来,索性歪在旁边的软榻上眯一会。
祁渊睡醒了,他睁开眼,愣了三秒钟,下意识的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他猛地起身,就看见旁边软榻上的谢长风。
谢长风穿着一身黑色长衣,长发垂下,掩住了面容,时光像是凝固了一样,祁渊陡然想起八年前在代县,那个人就是这样守着他。
“醒了?”谢长风睁开眼,连忙凑过去,“太医说你秋乏,你觉得怎么样?”
祁渊摇摇头,只是看着谢长风,他轻声道,“长风。”
“恩?”
“长风。”
“恩。”
“长风。”
“我在。”谢长风握住祁渊的手,笑了,“我一直都在。”
“如果有一天,我呼唤你的时候,没人应答怎么办?”
谢长风想了想,“要么我死了,要么你将我撵走了。”
祁渊恨不得直接撕了谢长风这张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