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点一点往下沉。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好像听见有谁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很熟悉,可能我真的要死了,因为据说人在死前的那一刹那灵魂就会出窍,因此能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声音。
是唐yin吧?他知道我快要死了,所以来接我了。
想到自己基本上算是必死无疑了我也变得坦然了不少,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把生死看得很透彻了,虽然不能再为唐yin好好活着,那么我就用自己的死来小小报复一下阳朔吧,这样一来勉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阳朔曾无数次在对我宣告所有权时强调过他还没玩腻我之前我就得好好活着,他不会允许我随随便便就死了,所以我完全可以想象阳朔看见我被水泡得面目全非的浮肿尸体时会露出怎样Jing彩绝lun的表情,世上死相最难看的鬼除了吊死鬼恐怕就要数水鬼了,想到自己连死都死得这么壮烈我居然情不自禁地就想笑。阳朔,这次我终于狠狠赢了你一把,而且赢得你没有翻盘的机会。
活到这个岁数,我从来就不盼望着过去能重来,我没这么天真烂漫,因为既然知道是白日梦就不该浪费时间去做。我看得出来阳朔是真的恨我,虽然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恨我,恨到要让我生不如死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满足,但仅凭这一点我和他就永远都回不去了,他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伤痛,rou体上的和Jing神上的,都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愈合的伤口,是他,亲手毁了我,彻彻底底的。
如果我真能就这样死了倒也是一了百了,至少阳朔不能再对我进行rou体和Jing神上的双重折磨。我这一辈子,短短二十几年,说实话我感觉过得比那些被判无期徒刑的囚犯还漫长难熬,这么跌宕起伏的“Jing彩”人生估计没几个人愿意尝试一遍,这不比坐过山车总有到终点的时候,下来之后又是另外一番风景。我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只能仰人鼻息受人摆布,说得难听一点我连傀儡都算不上,因为对阳朔来说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只要他哪天玩腻了我随时可以将我扫地出门或者干脆毁尸灭迹。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果然看见了在死前呼唤我的唐yin,那张我想得都快发疯了的脸离我这么的近,近得就差一点点就要亲上我了,他还是印象中羞涩可爱的样子,清澈的眼睛里干净得只剩下我。
“唐yin,真的是你。”我尝试着张了张嘴,结果声音沙哑得难听,像被阉割了的鸭子。
谁知道唐yin却突然变了脸色,眼里的温柔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怒火。
“唐……”我想问问他怎么了,可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直把我扇得头偏到一边,紧接着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这么想死?”一道危险的气息缓缓逼近了我,最终贴上了我的耳朵,气息是温热的,可语气却冷得快速凝结了周围的空气,他用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一字一顿地告诉我,“那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2014—10—31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是你!”我几乎是咬碎了牙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是啊,我怎么会傻得如此天真,竟然把唐yin和这只恶魔划了等号,除了这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皮囊他全身上下没有哪怕一点点地方能比得上唐yin。
“是我。”阳朔冷笑了一声,继续贴着我的耳朵对我冷嘲热讽,“怎么样?一心以为一死就能摆脱我结果只是白白遭了一场罪,现在心里是不是觉得特别失望?”
失望?我当然失望!原本一心以为逃跑之后就能挣脱阳朔,结果现在又落回到了他的手里,相比之前的不正常他似乎终于恢复了本性,就差没在我面前挥舞他锋利的爪子把我撕碎了。
不过我也没心思和阳朔磨什么嘴皮子,他已经稳稳当当地占据了上风,我再说什么也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于是便不再开口,由得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见我长时间不说话,阳朔好像也觉得再耗下去也没意思,收了手就快步走出了房间,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过身去看阳朔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结果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推门进来了,这一次倒不是阳朔,而是Leon。
Leon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和我的视线对上了,尽管上次在花园里我和他之间闹得有点不愉快,不过他倒也没有刻意闪躲我的目光,好像还礼貌地给了我一个浅笑。
我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是脑子进水了还不太清醒,正疑惑间Leon就走到了我的床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我和他就这样默默地对视了将近一分钟Leon才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让人尴尬的沉默:“感觉怎么样了?”
我心说你不是号称全英国最Top的医学博士么,病人怎么样你还会看不出来?
事实上我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太好,否则也不至于刚醒来的那一瞬间会把阳朔错认成是唐yin,在水里扑腾了那么长的时间体力早已透支,所以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最后还因为失去意识沉入了水底,因此大脑缺氧也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