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高了。”
“姑姑,您怎么这么多感慨呀。”重华眉头轻蹙,伸手给重云擦擦泪,“我都快要弱冠了,不是小孩了。”
“是啊,过得真是快。当年你父亲有你,也不过是弱冠之龄,正是大好年华。”说着说着,重云就又哀伤起来,握住重华的手一遍一遍的搓,眉头揪成一团,想起往事,总要掉上几滴眼泪,尤其是在重华面前,哭的格外多,好像重华更为亲近一点似的。
重华叹口气,摸摸重云的脸,伸手给她看,“姑姑,您别哭了,您看,妆都花了,变丑了都。”
重云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一下重华,“说什么呢!净瞎说,姑姑年轻的时候可是整个京城最美的人,不化妆也能迷倒一群人的。”
重华笑着受了那一拳,夸张地捂着胸口,“嗷,我的心!”
重云抽出手帕擦拭着眼泪,看着重华的动作又好笑又好气,“你呀,什么时候能不那么犟?我可告诉你啊,你的婚事只是往后延,可没有取消啊,还是那位高阳小姐,你们两个门当户对,最合适。”
“别呀,姑姑,我还小呢!你就这么急着把我交给别的女人啊?”重华拉住重云的手摇来摇去,权当撒娇。
“哼,我告诉你,撒娇没用!你呀,早点给我定下来,生个孩子,我就安心了。”重云抚着重华的头发,语重心长。
“好。”重华笑得温柔,他知道,重云这么急着让他留下后代,催着他成亲,无非就是知道,他活不长了。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护国公的独苗苗,重华长清是个药罐子,活不长的。所以,什么威胁都构不成,什么浪都翻不出来,再娇再纵也没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不仅活不长,还是个听话的,尤其,是长辈的话。事到如今,也只反抗过一次罢了,就是出逃到护国寺,护国公夫妻埋葬的地方。
重云一愣,随即惊喜起来,“你说的,说好了,不许变了!”
“不变,答应了就不变了,姑姑又不是不了解我。”重华笑笑,应了下来,“只不过,能不能等我过了冠礼?”若是我能活到那时,我就娶了她。
“好好好,”重云咬咬唇,又要哭泣,“好,都听你的,你应下了就好。”
低头看着重华的手,白白净净的指甲修得圆圆的,很是漂亮。
她捏着重华的手,笑眯眯,“长清呀,姑姑这里专门留了一些凤仙。”
重华手一缩,没,没缩回来……
苦了脸色,“姑姑,你还惦记着呢?我已经十八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不能再干这种事了。”
重云却不以为然,“大什么大?在姑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切,刚才你还说,我大了,要我成亲呢!
“姑姑,那都是骗人的!你别什么都信好吗?”重华蹙着眉,真的是没办法。
“谁说的?你看你,包这两年里就没犯过病,风寒都没有,说明人家的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我不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天你一定要包上!”重云压根儿不允许反驳。
“不是,你这,要是包指甲有用,能治病的话,那些女孩子不都没病了?”重华垂死挣扎。
“人家大师都说了,你是特殊体质,就对你管用!来来来,姑姑特地给你留的,很不好保存的呢!嬷嬷!快把那东西拿来,我要亲自给长清包!”
“哎!”那嬷嬷满脸喜色,说的也是,自从重云被骗了之后,说什么包指甲可以避邪祟,不染病,然后重华就被压着连续包了六年的指甲,六年啊,他一共才十八岁,顶着红指甲的岁月就占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简直丧心病狂。
然后,他就会连续三四个月不出门,得亏他指甲长得快,要不然,哼哼,别见人了,一个大老爷们染豆蔻,像什么样子?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譬如说明谨、周峰等人,每年定期嘲笑一波。
好容易逃到护国寺一年,特地等到秋天才回,结果呢?他姑姑告诉他,特地用了好办法留了一坨?
我#@%¥&……
得,就这样吧,还能反抗吗?笑话,你反抗个试试?护国公是干什么的?打仗的。他的大闺女怎么会差嘛,一金二银三铜四铁的,第一个可是娇得很,什么都给,功夫可不是盖的。
然后,重华就顶着十根包的奇形怪状、严严实实的手指头出了宫,好险他跑得快,要不是这样,他的脚指甲就不用要了。
“公子,城西的宅子到了。”
重华睁开眼,好险,指头没掉,要是掉了,他可就没处哭去。
用手肘推开帘子,跳下马车,“谢了。”
车夫笑着搓着手,“那个,公子,您看,这车钱……”
“哦,车钱,我都给忘了。”重华去拿钱袋,拽了好几下没拽下来。十只手指头都不能用,偏偏他回来又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才搭了马车,现在才反应过来有多麻烦,他实在是没想到,重云会这么猛。不过也是,虽然他在护国寺,但实际上他的一举一动,连丢了几块白菜帮子估计都被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