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会认输,你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生命。你是下一个月氏,以你独华为名,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谁。月儿,父君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但你要爱世人。你是群星的领袖,是众光的守卫,你是,唯一的……”
小孩懵懵懂懂,却又好像什么都懂,他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黯淡了眼神,咬着下唇握紧了男人的手,什么也没说,那为难的样子,像是个哑巴。
耳边呼喊声响起,嘶吼,惨叫,哭泣,有什么东西打在脸上,是雨,还是血?
重华抹抹脸,没有什么颜色,是雨水。
云不再是土红,而是黑压压地沉下来,水滴打在地上,溅起血花,冲刷着一切。
“父……亲……,父亲!”
换了一个场景,山被削去了一半,巨大的法阵雕刻在地上,排列成型。小孩趴在法阵上,那下面好像有什么人……
重华觉得自己心里闷得难受,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蛰自己的额头,走不过去。
小孩的白袍子沾染了红,凝固成黑,小手拍打着法阵,一声声哭喊,帽子落下来,是银白的长发,细致的扎着小辫子,额生月印,小小年纪,像个Jing致的娃娃。只是那样的情感,不适合。
“父亲!你看看我,月儿好痛啊!月儿好难受!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好疼啊~”
没有人,都是尸山残骸,无人上前。只有冰冷刺骨的雨水毫不留情地砸下,山下的尸体接触到雨水,化成星星点点,凝聚到法阵,加固力量。
小孩的表情痛苦,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随着他的动作拍着脸庞,天地之间,只剩下那撕心裂肺的沙哑哭喊,绝望又尖锐地令人震撼,无比心酸。
重华抚上胸口,好疼啊,为什么会难受?
他是谁?我是谁?
重华的头皮一痛,魂魄仿佛都被撕扯起来。
“醒了醒了!小公爷醒了!”
入眼是苏绣的床帏,模糊又熟悉,光线有些昏暗。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就连太医扎上的银针也只是顿顿的痛,没什么感觉,相比而言,脑袋才是真的要疼得炸开了,没有力气,耳朵也是嗡嗡地响。
重华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眼皮还是沉重的很。
“长清!你怎么样?”重云推开扶着她的嬷嬷,快步走到床边,“孩子,你那里不舒服啊?告诉姑姑,你还有哪里难受吗?”
“母后,您让长清缓一会儿,他刚醒。”周峰拍上重云的肩膀,看着愣愣的重华。
“对,对对对,好好休息,好好休息。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高兴地有点混乱了。
重华闭闭眼,动动手指,力不从心,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攒好一会儿,他撑着欲裂的脑袋,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
太医说,重华是心绪起伏太大,山上山下,寺中宫里又差别太大,突然换了环境,有些不适应罢了。虽说只是水土不服,但是重华底子差,心中又装着事情,里外碰撞,这才一病不起,好好修养,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这才让太后和皇帝松了一口气,下面的人也都庆幸不是自己的问题,命好歹是保住了。
重云先前是不信那些神佛鬼怪的,也许是人越老,牵挂的东西越多,越害怕越胆小,总要寄托些什么,她就开始吃斋念佛。
为了给重华积善德,皇帝就减免刑罚,大赦天下,除了罪大恶极、屡教不改之人,大都减免了死刑,甚至放了出去。
而这,就给了毛七七一个机会,她是异姓王送来的,但那异姓王势力并不大,早年在重云的压迫下,地盘一缩再缩,没什么大威胁。
这就导致毛七七在宫里任人拿捏,古代规矩哪里是人学的?特别是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大学生,生长在象牙塔里的乖乖女。
思想是最难扭转的,好像老一辈难以理解为什么女孩的布料越来越少,在大冬天也要露胳膊露腿,年轻人难以接受包办婚姻一般,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会把人逼疯的。
毛七七刚被拉到宫里教规矩,三天不到就赶上大赦天下,连宫里合龄的宫女也能出宫嫁人,所以,毛七七逃了。
皇后知道以后,并不放在心上,出宫就出宫,总归一个妃子,重云不会记着,皇帝没有宠过,逃就逃了呗,终究碍不到她什么事,拨拨茶叶,“就上报说,淑妃暴病身亡。”
“喏。”
借着过病气,重华真的搬到了东厢房。
阳光正好,对重华来说不热不冷。老管家给重华披上大氅,晒的久了,有些昏昏欲睡。
重华接过药碗,一边儿摆着两颗蜜饯,透透亮亮,一看就贼甜的那种。
吹吹热气,声音有些涩涩的,透着哑,“我这是一病,又躺到了深秋,连重阳节过了。”
旁边的老管家慈爱地看着重华,“可不是,明天呀,就是冬至了。”
重华有些失神,“冬至?又是一年了,也不知我这命,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