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荒谬,一个抢了你所有东西的人,不应该是仇人吗?为什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血缘这东西,怎么会骗人呢?
两个人一起过了年,云祲没有亲可探,重华往宫里跑了一回,就没再去过,一直窝在家里。让福伯把云祲请过来玩耍,权当是热闹一下,重华没有守过岁,大年三十的晚上,两个人下了半夜的围棋,胜负参半。重华还要再来一局,被云祲压着乖乖睡了觉。
而在这里,大年初一还是要上朝的,初一之后才算正常放假。
重华不用去给别人拜年,护国公府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巴结上的,在家家户户热闹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下人相互道吉利,福伯还给每个人发了红包,当做彩头。
与护国公府相反的是,云宅竟然出奇的热闹。明谨来的时候,重华正在补觉,日上三竿,也没人叫他。
明谨一进门,福伯就笑眯眯地迎上来,“哎哟,二少爷来了!”
明谨举举手里的纸包,带着笑意,“带了东溪坊的点心,重华不就喜欢吃这个嘛。过了今天,可就买不到了。”
“哎,快快接着!”福伯催催身边的哑奴上前,接过了明谨手里的纸包,“二少爷有心了,小公爷可一直念叨你呢。”
明谨夸张地嗤笑一声,“切~,他,我才不信呢,我还不知道他?谁他都不念叨,整个一白眼儿狼。哎,人呢?”
福伯笑笑,指指身后,“还没起呢。”
明谨嘴里呼出热气,“还没起?就这几天热闹,怎么能不起呢?我听说,他身体好了很多啊,现在能出门儿了?”
福伯跟在明谨身旁,闻言叹口气,半是欣慰,半是喜悦,“好,好,比往年好啊。兴许是老公爷在天保佑,从护国寺回来,燃了一场风寒,发了一次病,其他都是好好的,特别是这几日,气色好了很多。要是放在往常,连门都出不了,今年却可以和云太傅下棋了,笑容也比往年多了很多啊。哎二少爷,往这边走。”
明谨疑惑,“啊?他屋子不是在这边吗?”
福伯笑着摇摇头,“换了,从护国寺回来,就换了屋子,现在在东厢房那边住着呢。”
“嘶,什么东边西边,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么大个宅子,也不知道给各个院子起个名儿,找着真是难。哎哟,冻死我了。赶紧走。”明谨裹紧了披衣,催促福伯赶紧走。
福伯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哎,这边。小公爷嫌麻烦,这整个宅子小公爷都没逛完呢,哪有那个心思起名儿啊。看,就在前边儿。”
福伯掀开帘子,说,“二少爷在这儿等一下,老奴去叫小公爷。”
明谨跳进来,“哎哟,还是这儿暖和。不用了福伯,我去叫他。”
福伯笑眯眯,“也行,您是喝茶,还是……”
明谨耸耸鼻头,嘿嘿一笑,“我呀,一会儿跟你们小公爷一块儿吃饭,好久没吃过张婶的手艺,想的不行。”
福伯摇摇头,“行,我这就吩咐下去,多加一双碗筷。”
“哎,谢谢福伯。”明谨搓搓手,自顾自进了重华的房间。
“这么早,干嘛吵我。”重华听到响动,闭着眼嘟囔。
明谨挑挑眉,这么温柔,不像啊!起床气都没了的?这护国寺去的还真是好。
“还睡呢?不早了,起来,我带你看热闹去!”明谨兴奋得不行,扯开床帏坐在床边,岔着腿晃。
重华睁开眼,扭头一看,哎?“是你啊?”打个哈欠,又扭过去接着眯。
明谨僵了一下,哎?“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哎,你不会,是做了春梦了吧!哎哟!”
重华把枕头甩出去,啪一下,打在明谨脸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浪荡子。哼。”
明谨搓搓脸,并不在意,心想,这都能动手了,病肯定是好了不止一点。看那脸,睡得红扑扑的,可算是有了点血色。
明谨知道重华是一睁开眼,就没了睡意的人,他坐在离床不远的桌边软塌,戳着棋盘上的棋子,身上的皮草早就脱丢在一边,“哎,你看你这府里啊,下人不多,老人不少,有那么几个年轻的,还是残疾的。我丞相府里的女儿,都比你国公府里的丫鬟多。”
重华坐起来,揉揉额角,没好气地切一声,“我这宅子里就我一个主子,用不了那么多下人。再说了,这些老人都是姑姑和父亲们,上一辈留下来的,忠心。我也懒得换,再说了,丫鬟多了,事就多。我可是知道,那兵部侍郎一个月被爬了六次床,可不就是因为家里丫鬟太多,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哑奴。”
哑奴端着热水进来,盆沿还搭着白色的毛巾。他把毛巾浸shi,递给重华,在重华擦过之后又接过来放在盆里。随后伺候重华穿衣。
明谨饶有兴趣地看着哑奴伺候重华穿衣,直到哑奴退下去,明谨还盯着人家看。
重华拢拢头发,走到明谨身边,推他一下,“怎么?看我家哑奴长得好看,眼睛拔不出来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