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晚?都不来找我。”银霜在撒娇,她拉着男人的手,眉头微皱,半是娇俏,半是嗔意。
男人不着痕迹地推掉银霜的手,掀开珠帘,慢慢走进屋子,眉头一动,心中疑惑,这里怎么会有一种水粉气味。回头看向跟进来的银霜,鲛人无须施粉黛,银霜也是不会的,周围的宫女也是不允许艳抹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里有人进来过?”而且,没有走远,或者说,还在这个屋子里。
银霜一怔,低下头,“没有。”
月华叹口气,太明显了,他该想到,银霜这样的,根本就不会撒谎,简直是猪队友的代表。在袖子里掏一掏,拿出一节蒙面巾,仔细系上了。
“哦?是吗。”男人眼睛掠过桌子上乱放的珠子,深吸一口气,落在了帷帐上。帷帐很长,落在了地上,所以月华才会选择躲在帷帐之后,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帝王眯眯眼,一步一步走近了帷帐,鼻头要凑在帷帐上,“银霜,孤再问你一遍,你这房里果真无人进出吗?”
银霜提起心脏,捏紧了手里的玉,“没有。”看男人好像还是不放过的样子,转转眼珠,转移话题,“阿墨,我今天才发现,你当初是不是把两块玉弄混了?”银霜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腰间,那里系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玉,在男人浓重的黑色衣衫上格外显眼。威武恢弘的打扮下,那玉显得有些单调了。
男人停下举起的手,扭头看向银霜,半晌笑一下,摘下了腰间的,“是吗?孤倒是没有发觉,既然如此,那就换回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把玉放在了桌子上,拿走了银霜手里的那块。
磨搓两把,“哦,孤忘了,孤还有一大堆奏章未读,就不在这坐了,明天再来看你。”
银霜抬起头,有些黯然,“又走呀?你今天在我这里呆的时间还不够一个时辰,什么时候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月华心想,你让他走,让他走啊!
男人挥挥袖子,把手背后,“好了,明天一定会陪你的。”
“好吧。”银霜只能妥协,看着男人出了门。
月华有些错愕,这么简单就走了?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架势都摆好了,结果人家只是转了一圈,就离开了,丝毫不像是那些帝王的样子,而且,依照他的话语来看,应该是已经发现了自己才对,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呢?帝王的心思,果然难猜。
银霜看着男人走出宫殿,回过头来才想起来月华还在屋子里,急忙又关上了房门。
走出宫殿老远的帝王停下来,捏着手中的玉回头看去,眼中露出戏谑的表情,“有趣。来人。”
一个黑衣男子闻声出现单膝跪地,“参见陛下。”
男人低头把玉翻过来又翻过去,挑挑眉,“给我看好了,不管出来的是什么人,都给我押过来。”
男人低头,“是。”
“哦,对了,要活的。”男人手指点一下虚空,又提出一点要求。
黑衣男子腰间的佩刀响了一下,“是!”说完就消失在男人面前。
男人晃晃玉,伸手把玉一丢,身后的稚嫩小太监连忙接住。男人抬头看天,“今晚的月色,不是一般的好啊。”
小太监抬头,这哪有什么月色?今天是初一来的吧?没有月亮才对啊。哎哟,不可多说,不可多想,连海公公和那个胡山石不就是一言不合,就被陛下砍了头吗?还是规规矩矩地好,陛下不问,就不开口,陛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银霜回头,月华已经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蒙面巾。她一愣,“王兄,你这是干什么?”
月华看一眼银霜,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玉,“银霜,王城里危机四伏,所谓伴君如伴虎,你可想好了?”
银霜睁大了眼,又低下头,慢慢点点头。
月华叹口气,没办法,这是明显的掰不回来了,有些事情,不让她切身感到疼痛和后悔,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爱情是一场博弈,输也是,赢也是,都是自己的选择,到了最后,怪不得别人。
自己选的路,是中途改道还是一头扎到底,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资格去干涉别人的生活呢?罢了,罢了,他终究,是个外人。
尽人事,听天命。人事已尽,他没有什么对不起银霜的了。
听到月华的叹气,银霜抬头,“王兄,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月华把玉系在手腕上,整个贴在皮肤上,晃晃胳膊,保证它不会再掉下来,“回族群看一眼,安排好一切之后,”顿了一下,“要去找一个人。”
银霜追问,“找人?什么人?”
月华把袖子拉下来,遮住花纹和玉石,“一个,很重要的人。”
银霜看着遮住的玉,心想,也许,是那个送给王兄玉石的人吧。
随即想到月华还要回海底,就有些担心,她皱皱眉,“可是,王兄,若是你回海底的话,你的身体……”
月华笑笑,“别担心,我会看着的,避开海妖,避开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