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养蜂?”
“不是我们家。”
“那是谁家的?孙大娘?杜大妈?”
方其文乐了:“都不是嘞!孙大娘是做面条好吃,杜大妈……不是哩!养蜂的王婶家,你又不认得王婶!”
倒也有趣,村里男丁基本上都姓“方”,妇女们姓氏却一人一个样,方其文能分得清清楚楚。盛之梧又灌一大口蜂蜜水,挑了挑下巴:“你看星星。”
方其文撑着脑袋:“真亮哩。”
“是啊,城市里都看不到星星。还是农村好。”
“看不到星星?那能看到月亮嘛?”
“月亮能看到。”盛之梧笑,“看不到星星是因为城市晚上灯光太亮,不那么亮的星星的光就被遮住了。但月亮足够亮,在哪儿都能看见。那个……月亮走,我也走……”
方其文似懂非懂点点头,恍了下神说:“我都不知道你要来。”
“我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要来。”盛之梧学舌,“我没想到你妈妈没有告诉你,不过我春天的时候提过的吧,我是要来度假的。”
方其文脑子里浮现出小学语文课本里花花草草探头探脑说“夏天夏天见”的插画,听盛之梧笑着问:“有没有什么度假活动?”
他微微晃着脑袋把花花草草甩开:“明天可以……明天上午要去地里……”
方其文有点遗憾,盛之梧却还挺满意:“那就去地里,我和你一块儿去。菜地半日游。”又补充,“我没起的话就把我叫醒。”
不过方其文看盛之梧睡容也那么好看,就舍不得把他叫醒了。他看了会儿,听了会儿闹钟响得惊天动地的,自己下楼去地里了。
许多菜等着收获,也还有些菜要再被晒几天,盛之梧找到方其文时方其文正在摘豇豆,看见盛之梧时笑开了。
阳光有点儿猛烈,盛之梧眯着眼问:“怎么没叫我?”
“你睡得可好嘞!又没什么事,睡嘛。”
盛之梧没法反驳方其文的好意,指指菜架子问:“要我帮忙吗?”
方其文手上动作娴熟:“不用,就快弄好哩。”
盛之梧挪去Yin凉处蹲着:“这段时间是没那么忙吗?”
“比起前段时间算不忙噢。前段时间双抢,那才忙。我们家没种稻子,但还是有人家在种嘞,忙不过来,我们都要去帮忙。”
“双抢?”
“就是种两季稻的人家,七月要忙着割稻子和插秧嘞。要赶着忙完,不然第二季的稻子收成可不好噢!”
盛之梧反省自己也算是在农村长大,基础知识怎么都不及格,怪来怪去又怪到盛峰头上,又想到nainai叫自己不要怨他,不太舒服地“哎”出了声。
“怎么了?”方其文听到这一声,扭头问。
“没怎么。”盛之梧转移话题,“你这么在太阳下晒着,不会晒伤吗?”
“不会呀。大家都是这样呐。”
盛之梧把眼前的方其文与几个月前的比对了下,觉得他肤色是暗了些,但方其文原来太白了,所以现在其实还是很白。但盛之梧主要担心他被晒伤,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防晒霜:“你来,涂点防晒的。”
方其文疑惑地看着小瓶瓶:“这是什么?”
方家村没人用防晒霜,年轻的姑娘都不用。方其文看盛之梧从小瓶瓶里挤出ru白色膏状体,像坏了的牛nai一样,盛之梧竟然还把它在手上抹匀。他觉得不可思议,盛之梧却招呼他去用:“快过来呀。晒坏了怎么办?”
方其文慢吞吞挪过去,学着盛之梧的样子挤出一点在手上抹匀。手背清清凉凉的,方其文确定了这不是坏牛nai,坏牛nai闻着酸,这是甜丝丝的。
豇豆确实没多久就摘好了,因为也没种多少,就是够吃几餐的量。盛之梧跟着挎着个桶的方其文往回走:“我不会每天就奴隶主一样地看着你干农活吧,真来度假了。没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方其文不想盛之梧插手农活,他总觉得盛之梧就应该是好看的不染尘土的代表大城市的,不该在田地里钻来窜去。但盛之梧好像很想做点什么,方其文想了会儿说:“过几天凉快点,我们去卖冰棍叭。”
“卖冰棍?”
“就……卖冰棍……”
盛之梧怎么想得到,自己艰苦卓绝地念完博士,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在街上说得好听点是推销不好听是叫卖的命运,卖的还是单位到不了“元”的冰棒。他好笑地答应,方其文兴致很高地点头:“等过两天凉快的时候叭!不然太热了。”
做农活得不到批准,但做饭是默许的。方其文还蛮喜欢看盛之梧做饭,烧柴或是拿着铲子拨弄菜,让方其文觉得自己离盛之梧的生活很近。
饭后方其武猫在房间看电视,他的日常大概只有吃饭睡觉看电视。盛之梧尝试午休,试了会儿发现热得睡不着,就下楼找方其文。
洗好碗的方其文在打盹儿,没躺下,就坐在床沿。盛之梧看他歪着身子像要摔了,上前扶了他一把。这一扶方其文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