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的。”
“不,不,你不必担心这个。”兹里笑了,“我不在这工作,只是过来帮我的表姐而已,”他指了指伊莲,“她就像我的亲姐姐。嗯,我叫兹里。”
“你的英语真好。”本杰脱口而出,然后脸红了。
“谢谢。我是教英语的。所以,本杰,你为什么来巴黎啊?”
听到了这句话,他的故作勇敢一下子溃败了,这个美国人——不,本杰——本杰的脸一下子暗淡下来。“哦,天。”他把脸埋进了掌心,“他离开了我。”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哭了。妈的,兹里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混蛋才想着怎么找机会勾搭本杰。你这个大混蛋。好吧,那看来这样是不能跟他上床了。但他不能就这样走开,让本杰一个人暗自神伤,他怎么能做到呢?这会让他显得更混蛋了。他有责任让这家伙打起Jing神来。他起身从柜台后拿了几张纸巾过来,放在了桌上,递了一张给本杰擦脸。
“谢谢。”
“客气了。”
兹里一直听本杰倾诉。听他说在大学初遇艾lun,一周内两人坠入爱河,在一起八年,直到他们来到巴黎,他们分手了。他为本杰心痛。
“你怕吗?”他听到自己问道,他想抽自己一嘴巴。
但是本杰笑着点头道:“怕惨了。”
他伸出手碰了碰本杰的肩膀。
“你想出去吗,去散个步怎么样?”
本杰看着他,双眼明亮水润,还噙着泪,“为什么?”
兹里笑道:“因为比起坐在我表姐的咖啡店里哭,肯定还有更好的方式来走出失恋。你现在是在爱之都,我们一起来找点喜欢的事做吧!”
“不行,我必须回家去收拾行李了。我明天就离开巴黎了。”
“难道没有理由让你来一场最后的旅行跟巴黎告别吗?”
“我还背着包——我不想背着它到处走。”
“你把它留给伊莲照看好了,她会看好你的包的。并且现在出去玩玩能让你忘记那个让你伤心落泪的家伙。”
本杰张开嘴,想要再找借口,但随后他还是直起身笑了起来,再次擦干眼泪,“你说得对。我可以在飞机上睡觉,我们走吧!”
第四章
协和喷泉
本杰把他的手提电脑丢进背包里的时候,兹里正吻那个金发女子的双颊,和她用法语连珠炮似的说着什么——不,不是法语,是其他语言,反正本杰一点都听不懂。但他喜欢兹里说话的方式——夹杂着法语和英语的口音,很可爱。金发女子朝他笑了,转向本杰,用带着很重法语口音的英语和他说话。他这才发觉到,之前九个月他每次来这里写博客的时候,她总是用法语和他交谈的。
“我很乐意把你的背包锁在我的办公室里。兹里有钥匙,你们想什么时候回来拿都可以,就算咖啡馆关门了也是可以的。”
“Bon,本,我们走吧!”兹里朝他笑笑,本杰的心突然很夸张地“扑通”了一下。他想,肯定没有比和一个英俊的法国男士来一场“告别巴黎”之旅更好的事了。
法语:那好。
“等下,你先过来一下。”本杰掏出他的手机,把兹里拉过来,给他们俩自拍了一张。他飞快地配上了文字,把合照发到了Ins上。
即将踏上和新朋友的一次崭新冒险#AHIP
“那是什么?”兹里问道,他们一起走出咖啡馆,走在巴黎的大街上。听到他这句话,本杰惊到脚下趔趄了一下。
“你不知道Ins?”
兹里笑了,“当然不是,我是问你打的标签。”埃菲尔铁塔就矗立在他们面前,但他却带着本杰沿着塞纳河畔往东走去。
“哦,我在写博客,叫一个‘美国同志在巴黎②’ 。我把所有上传到Ins的照片都加了标签,这样我的读者就能很快找到它们啦。”
②#AHIP就是“美国同志在巴黎”(American Homo In Paris)的首字母缩写。
“哇,所以你是个作家喽。”兹里一脸赞许地朝本杰放出一个温暖笑容,“这就是你在咖啡馆做的事情吗?”
本杰点点头,但他不是很想聊博客的事——他已经在这个家伙面前哭得够多了。
“你在咖啡馆里跟伊莲说话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语言?听起来像……像我从未听过的语言。”
“卡拜尔语③。 ”兹里耸耸肩,“我和伊莲的家庭在我们出生前就从阿尔及利亚来到了这里。我妈妈在家一直是讲卡拜尔语的。伊莲家坚持只讲法语。所以我教她。”
③Kabyle,法国殖民时代对其北非殖民地的统称,包括今天的阿尔及利亚及摩洛哥等。
“你会讲三种语言?”本杰的脑子有点晕了。他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只会讲英语,有些甚至连英语都讲不好。
“其实有四种啦。法语,英语,阿拉伯语和卡拜尔语。”
“哇!那你一定是非常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