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瓜果,赫然是给晋江教的供奉!
在燕清自己治地里,收到信徒自发送来的贡品,于随燕清征战多年的这些兵士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了。
但在别人治下还收到这样的厚礼,却真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吕布暗自佩服,主公分明都没来过荆州,教众居然都自行发展到这儿来了……
他正神游天外,一动不动时,副将壮起胆子问了:“大将军,这些究竟是收,还是不收的好?”
吕布回神,毫不犹豫道:“送都送了,何故不收?”
且不说那些老百姓都是放好就跑,想还回去还得挨家挨户地问,单是瞅着这是自家主公被仰慕的凭证,他就断不乐意退了。
又考虑到燕清曾立下的军纪,不取百姓之物,吕布于脑海中灵光一闪,紧接着补充道:“统统清点好了,登记入册。这会儿取之于民,往后用之于民便是。”
反正曹寅一日不跳反,他们就要优哉游哉地继续西进,屯驻在荆益二州边境地带,恫吓刘焉好一阵子……路途遥远,难道还需发愁遇不见需要接济的么?
兴许是做了这桩好事的影响,吕布马上就得到好报了。
刚一回到军帐,一点金光便在怀中凝聚为实,下一刻就见木牛流马‘噗’地一声,把薄薄的回信给吐了出来。
吕布眼睛一亮,赶紧摊开。
读完以后,幸亏四周无人,否则就要惊骇地看到刚还冷清冷面的吕大将军,这会儿嘴角都快乐得咧到耳后根去了。
——关于想将法正要来做他随军谋士的请求,主公竟真准了!
一盏茶后,正用着晚膳的郭嘉,就收到了来自吕布洋洋得意的炫耀书。
“……”
他挑了挑眉,对这结果倒是很满意,之后的吹嘘内容,就纯粹是捏着鼻子读完的了。
末了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将纸条子掷入火盆里了。
——就算有了些长进,懂得耍一点心眼子了,吕布照样是个只凭他三言两语,就能被骗得当枪使的幼稚鬼。
燕清对郭嘉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不说一清二楚,也能猜个八九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显然,郭嘉除未明说外,并没打算瞒着他,甚至可以说是从头到尾地连半点掩饰都无。
而他的的确确也在给法正物色个尽其才学的职位,那么郭嘉借吕布之口提出的提议,于他而言也是正中下怀了。
还能促进一把从来都水火不容的郭嘉和吕布不计前嫌、倾力合作,燕清在感到有趣之余,就只剩好笑了。
要四舍五入一下,没准还能当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法正对这调动更是毫无异议,欣然应下,当即回府收拾好行囊,同友人张松打了个招呼后,就连夜出发了。
长于谋略的智士,往往也Jing于洞察人心。白日同顶头上司郭嘉打照面时,他就敏锐地感觉出几分同类相斥的淡淡气息。
倒不是说郭嘉对他怀有敌意,仅是二人定位和所长过于相近,共事起来,难免会有冲突。
燕清隐约也察觉到一丝苗头,只是他身上还有一事搁着,一时间无暇细思,事情又已得到圆满解决,便听之任之了。
待他跟郭嘉通好气,也想不出还有什么遗漏的了,就沉心静气,好好酝酿了一番情绪。
到第二日,就轻而易举地演出一副心藏喜悦、又竭力掩饰的神色来。
郭嘉作为知情者,只一边啃着桃子,一边闷头看公文,权当没发现。
而贾诩与荀彧,则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了。
他们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睨了睨郭嘉,在得了个好似茫然又无辜的回望后,才主动开口道:“今日主公可是遇上甚么喜事了?”
燕清笑着,大大方方道:“既被瞧出来了,便不瞒着你们了。我昨夜得了神女来信,道今夜将至,与我重逢。”
那一向只闻名而不曾得见过的神女,竟要下凡来了!
荀彧贾诩目露诧异,郭嘉很配合地露出吃惊的神色,主动问道:“不知主母此回……”
燕清不等他说完,便微怅地一叹,浅笑接道:“她虽只留得一宿,然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更何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两句通俗易懂,却又余味无穷的诗句一出,三人具都忍不住默然品味起来,一时间倒顾不上追问了。
就不知主母是否真如主公所诵之诗词里那般国色天香,方连有着天人之貌的主公都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郭嘉还十分善解人意地代同样好奇主母模样的荀贾二人,提出今晚想宿到燕清宅邸中的请求。
燕清好笑道:“你这分明是想凑个热闹吧!罢了,也该让你们见她一面,只是她此回来去匆匆,怕是不能同你们好好说话了。”
三人得了应允,已是心满意足,自然毫无异议,郭嘉又问:“不知主母何时将至何处,也好派人驱车去迎接。”
燕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