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方式,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父亲的邮箱,把照片发了过来。”
邵安问:“不是海?”
陈母摇头:“是青海的苏干湖,后面的轮廓是黄土坡。他以前真的超级酷,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有一天他坐在我面前,很认真地和我说,妈妈我想自杀。”
“我当时就哭了,他也掉眼泪,说对不起养育之恩。我问他会后悔吗,他说有点。我说你现在死,对不起的不是父母,而是自己——你得先活明白了,你才能没有遗憾不后悔地面对死亡。”
“后来他应该是找到答案了,我们也每天都做好他明天就会离开的准备。如果他觉得活着毫无意义到无法用未来补偿,我们会尊重他的选择。可后来有一天他给我电话,我们时差隔的太多,短信都很少发,何况是电话。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他只是问我,他学菜谱做白灼菜心,时间也掐得准,为什么菜心根入口又绵又软不脆。我就说,那要不试试蒜末和蚝油汁这两步不要分开。过了两三天后他又给我打电话,这回是学杏鲍菇。他也没瞒着我,和我说他谈恋爱了,那个男孩子很喜欢这两道菜。”
“所以你第一次,应该是四年前,你第一次来见我们,桌上也有那两道菜,不是随便准备的,是记得陈亦心提过。我是他母亲,可我也从没见过他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像那一天,笑得那么开心。”
“邵安。”陈母叫他的名字,“谢谢你。”
邵安觉得自己担不起这句“谢谢”:“您别这么说。我、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好的……”
“已经够好了,你能让他,现在站在我们面前,已经够好了。”
“孩子是期望,是延续,没有一个父母不希望孩子走他们规划的路,但孩子不是物件,是礼物。陈亦心也是一个礼物,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们只是负责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教会他遵守最基本的道德,然后他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陈母看着那张照片,“而我的儿子,不止一次在继续往前走和回过头来徘徊。”陈母用手指在眼角一按,轻轻笑了一声,“所以我们作为父母,真的很谢谢你,邵安。”
小憩过后,邵安送陈亦心父母去了机场,连别离都是那么顺利,没有眼泪和多说的话。之后两人就回了c市,洗完澡后陈亦心穿着邵安的旧衣服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邵安枕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
陈亦心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跳上床后将那张照片夺了过来。邵安也没抢,顺势将陈亦心搂了过来,然后把吹风机插上电,给陈亦心吹头发。
陈亦心拿着自己十五六岁那张照片,又翻到泛黄的背面看了看。他耳边已经响起吹风机工作的声音,邵安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梢,偶尔会问陈亦心一句“烫不烫”。
邵安关掉吹风机,放在一边后用手捋了捋干燥后略微鼓起的头发。陈亦心背对着坐在他怀里,两人贴得很近,邵安能闻到浴后的体香。
按往常他的手早就去摸陈亦心衣服里面了,可现在他下巴轻轻靠在陈亦心肩上,握着陈亦心拿照片的手,问:“这是什么时候?”
“初二…初三?”陈亦心也记不太清了,“我一个人去的,但是后来遇到同行的,照片也是他拍的。”
“然后呢?”
“然后?邵醋王你要听然后?”陈亦心侧过头看着他,“那个藏族少年开辆越野,他是本地人,别人家的牧场也敢开过去,我就搭他的车搭了十多天,但帐篷就一个。好了醋王先生,虽说我那时候还没遇到你,但现在讲讲也不太合适吧。”
“没事,我不吃醋,我想听。”
“你是假装不吃醋,等我说完然后马上订去西宁的机票把那个人找出来吧。”陈亦心不信,“还是说你真的转性了。”
“我真不吃醋。”邵安保证,“你也说了你那时候还没遇到我,我听了之后肯定不会去找人家,我会……”
“我会去投资时光机。”邵安一笑,“我回头把那几个科技类的项目带回来给你看看,时光机都是脑洞小的。”
“但是真没什么好说的,都十几年了,早都记不起了。就记得苏干湖很漂亮,很像海,我就很想走过去看一看,看一看我也就打算回来了。”
“没了?”
“没了。”
“那我还要投资时光机,穿越回那一天。”邵安环住陈亦心腰的手臂更紧,“我要在那一天就遇到你,我决不会让你往前走。”
“我没往前走啊。”陈亦心笑,“那个人叫我,我就回来了。”他在邵安的喉结上一舔,声音也暧昧起来,“我们不要在床上讲别人欸……”
他们侧躺着开始亲吻,邵安捧着陈亦心的脸,看着那双染上情欲的眼:“你是自己回来的吗?”
“唔?那当然啊,总不能他跑过来把我扛回去。”陈亦心没想到邵安还在想那件事,有些愠气了,手在他下面一捏,是要教训一下,然后他听到邵安叫他的名字。
陈亦心看着他,他们的距离那么近,拥抱在一起,肢体缠绵,难舍难分地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