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等她走了我再走呗。”
陆重走过去在林锦难得乱糟糟的头发上胡撸一把,“不至于,我先去做早饭,你过会儿起来吃。”
林锦又重新躺下,身体累得不行偏偏脑袋很Jing神,过了五分钟,他实在躺不住也起床。
安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声音开得巨大,嘭嘭嘭地打斗声可以想象战况激烈,陆重站在厨房灶前,高压锅一圈儿一圈儿甩着冒气儿,阳台上还有洗衣机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
“张安乐你要几个蛋?”
“俩,全熟的。”
屋子里有点吵闹,两个人说话都用喊的,不知道陆重跟安乐怎么说的,看到林锦安乐完全没有意外,还懂事地喊了他一声“哥哥”。
陆重听到转过头,冲他扬扬眉毛,“你呢,要几个?”
鸡蛋?
“一个吧,一个就够了”,吃多了胆固醇高。
“牙刷给你放杯子里了,绿的那把,毛巾用我的,靠外天蓝色上边有个小兔子那张。”
林锦应了一声,进卫生间洗漱,弄好出来早饭在正好摆上桌。
小米粥、包子、馅饼、鸡蛋,还有炒油麦菜和白灼西蓝花。
一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饭。
林锦昨晚喝多了脑袋不痛但是胃有点烧,陆重先给他盛了一碗粥上的米油,安乐看到竖起了眉毛。
“这个哥哥昨晚上喝醉了不舒服,你分点给他”,陆重把锅侧提起来给安乐看,“你看我煮了这么多,上边全是米油,够你喝的,别这么小气啊乖。”
安乐没再表示什么不满,但那板着脸的小模样也不见得怎么高兴就是了。
林锦觉着自己跟欺负未成年人一样不落忍,嘴巴都接到碗边也没下去口,要不还给她算了。
陆重似是看出他心里所想,用勺子敲了敲他的碗,眼神示意“喝吧”。
林锦深深回看他一眼。
一口下肚,温热又绵绸,五脏六腑都在这股温度里抚慰着舒展,林锦小口喝粥,想不能再这么喝大酒了,这喝一顿感觉短命半年。
最后,三个人把一桌子东西消灭得Jing光,林锦胃口不好没吃多少,倒是安乐出乎他意料,食量跟个小子差不多。
吃完林锦自觉去洗碗,边洗边想昨天沈定秋说的一句话,他说“这再邪魅狂狷放荡不羁的人呐到某个岁数总会开始留恋这人间烟火,写进基因的改不了,要谁提前十年跟我说谁的屎不臭我铁定得抽他个大的,但现在,我闺女的粑粑可不就是不臭嘛,臭也是香的。”
他当时满脑子只有邪什么玩意?现在想起,才觉得挺有几分道理。
年轻时总以为一生只看一张脸是件特别恐怖的事情,到现在才知道,能一生只共一人一面,其艰其辛,其幸其运,实不足与人言。
第八十五章
陆重趁这会儿去给安乐做了个考前动员,这周四安乐就期末考,上次期中测试的成绩吧,陆重想到只能叹气,班上50个人,正好40名。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小丫头啊怎么读书就是不开窍,他不是那种一味看成绩的家长,但安乐这学习态度明显就是没努力,他在这个问题上总是陷入两难,不想太逼迫她怕她压力大,又担心对她太放松以后埋怨自己。
“下周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
一提到学习这个话题,瞬间从天不怕地不怕的霹雳小火娃变成畏畏缩缩的小倭瓜。
“安乐,你跟阿大说实话,这成绩上不去,是学不懂呢,还是别的什么,找到原因咱们好想办法。”
安乐坐在地毯上垂着脸,也不说话,一副不合作的姿态。
陆重暗自叹了口气,小姑娘到叛逆期了不好管,小学时还会跟自己争辩下回肯定能考好,虽然大多都实现不了吧,也总比现在老沉默以对强。
“阿大其实没想要你考第一名或者前十,一定要到什么名次,只是想你尽自己全力不要留遗憾,你阿大我就是个高中肄业,前三十年都在吃没文化的亏,估计还得吃一辈子,我不想你跟我一样,总是机会选择你而不是你去选择机会。”
一番话陆重说得苦口婆心,安乐不知被哪句触动,抬起头辩解:“现在大学那么多,要上总会有能上的,我看新闻说现在大学生跟大白菜一样,还没民工挣得多呢,学那么多年有什么意思,你和朱伯伯都没上过大学我看不也过得挺好的嘛。”
陆重像被人从太阳xue猛打一拳,脑袋发嗡嗡,他完全没有想到安乐居然是这么想的?
他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之前有个报道,说一个北大研究生回家杀猪月入几万这条新闻你看过吧”,他镇定了情绪,又顿了顿才继续,语气比平常略低,像是无奈又像是挫败,“但是安乐,北大研究生毕业选择杀猪和高中毕业只能去杀猪,这是两件事,你知道吗?”
陆重没再开口,站起来离开客厅,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林锦已经洗完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