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他自从听狐非说过拙鸾“创帝业,换人间”的命格,就整日跟在拙鸾身后,商议长商议短,目的就是将皇位这个烫手山芋趁早交出去,这样既符合天命,也免去一身腥。
拙鸾对皇位更是视若敝屣,这次忽然主动答应,令狐仪着实有些惊讶,不禁问了又问。
绝美的少年负手而立,看向殿外澈蓝的天空,问了一句:“当皇帝就能集万人之力了一人心愿?”
令狐仪点头:“自然如此。皇帝至高无上,万民敬仰臣服,皇帝的心愿就是臣民的心愿。”
拙鸾静默地站了一会,忽然微笑道:“他来了。”
狐非急匆匆赶到皇宫,看着殿中立着的三人,惊讶地问拙鸾:“你答应了?”
拙鸾牵过他的手,将他拉着站在令狐慕父子的面前,温柔道:“你不是希望我当皇帝造福百姓么?”
狐非点头:“我是希望如此,只是你若不愿意,千万不要勉强。”
“我自然不能负了你的心愿。狐非,看来你还真是当男后的命,先前皇帝死了你守寡,现在又成了我的男后。”
狐非的脸因拙鸾恶劣的嘲弄腾地涨红,尴尬地避开令狐慕父子探究的眼神,恨恨地骂拙鸾:“死鸟你不乱说话会死吗?”
拙鸾嘴角噙着笑不理狐非的气急败坏,眼神却冷冽地盯着令狐慕父子:“我只有一个条件,自此以后,你们若再让狐非伤心,我绝不会念及情谊,该罚的一样不会少。你们敢在狐非心口划一道伤口,我就在你们心口挖千万个孔洞,不饶不恕,至死方休。”
令狐慕自知理亏,缄默不言,只是英武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愧色。令狐仪点头答应,眼神却探究地看着面前牵手而立的一对玉人,心里对两人之间的情谊又肯定了几分,一声低叹:
“你们……好自为之。”
话刚出口,令狐仪又后悔了,他明明想说“你们要好好生活”,到嘴边却又是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只是看着这两人双宿双飞,他的柳风却只能化作一根柳木簪插在发间,令狐仪的心中不免有些怨气,说出的话也不饶人。
拙鸾冷笑:“好自为之?令狐仪,你也不想想是谁给你们收拾这个烂摊子!你们利用狐非天性善良催我坐上皇位,你们以后是自由身,换我十年如一日囚禁在皇宫深渊,你有何颜面说这句话,我做的这一切就只换来你一句好自为之?”
“拙鸾,你别这样,”狐非见他的兄长面色不佳,赶忙出言劝阻,“如今皇帝驾崩,朝臣无主,四处也是匪乱纵横,饿殍满街,正是你顺应天命创建帝业的时候。此时若是你不承担,谁来承担?更何况我以后会在宫里陪着你,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狐非,好好问问你这对仁慈的兄父,为什么会饿殍满街,匪乱猖獗,”拙鸾微微发怒,眼角深挑瞪着令狐慕父子,“我不信以令狐慕大将军数十万的将士镇压不了匪乱,还有你的兄长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不知道如何赈济饥民,你觉得这正常吗?”
“……”
“他们说不动我,就逼你善心大发天天给我吹风。你看到的惨象,不是他们治不了,只是不想治,目的就是逼我接下帝位。对此,令狐仪难道你不想解释什么?”
令狐仪面色惨白,正欲说话,拙鸾却又出口:“算了,再多的辩解只是伤狐非的心。三天后你们就可以准备登基大典,现在可以走了。”
狐非目送父兄远去,转过身来看见拙鸾已经坐上帝座,微笑着站在他身旁。
“当皇帝的感觉如何?”
拙鸾斜倚着,抬了抬眼:“无聊。”
狐非揶揄:“怎么会无聊?当皇帝就可以三宫六院寻欢作乐,多美的事。”
“狐非,你这又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拙鸾斜着眼角看一旁立着的狐非,嫣红的唇勾起调笑。
狐非赶忙住嘴,将拙鸾往帝座里面挤了挤,自己坐在空出来的位子上策划宏图大计。
“拙鸾,你当了皇帝虽然威风,治国却要听我大哥的,用兵要听我爹的。要让全天下百姓都安居乐业,不能吃不饱饭,也不能逼他们饿得偷盗……总之,我受过的苦,不想别人再受。”
拙鸾心中微痛,抓过他的手将他按在宝座内,侧身将狐非紧紧抱着,吻他的鬓角:“好,还有什么愿望,一并说来听。”
狐非笑:“后来的就是我的私愿了。”
“无妨,只管说就是了。”
“那我就说了,你不准嫌多。我要……江南柳州镇上最出名的梅子酒,蜀中竹林里刨出来的鲜笋干,北疆苍山里的黑熊rou,还有白胜男给我做的香酥鸡麻辣鸡红烧鸡白斩鸡……”
拙鸾失笑:“怎么尽说些吃的?白胜男?想都不要想,我不答应。”
狐非气得给了拙鸾一拳:“不答应还让我说,不是白费口舌?”
拙鸾将他的手按住,继续问:“还有什么愿望?说些有出息有长进的。”
狐非神采熠熠,想了一会儿,说出的话却愈加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怅惘:“我在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