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判断?”
包大人揉揉脑门:“和你们一样。”不过包大人无愧于大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越到这种紧要的关头脑子转得越快,敏锐地捕捉到于院正话里的含义:“你说相似?难道这和景德元年发生的瘟疫还有什么不同吗?”
于院正抿抿嘴唇,凝重地说道:“患者虽然有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等症状,但是身体上并未出现红色斑疹,这和景德元年爆发的瘟疫症状有所出入,或许是发现的时间过短也未可知。”
“那不知各位御医能否先对老乞儿进行诊治?”
“这......”于院正有些苦恼地看着包大人,无奈地说道:“俗话说对症下药,瘟疫的种类有很多种,这种类不明我们一时间也不好下手。”然后咬了咬牙又道:“我们先用些其他不用吃药的法子,看看能不能把病人的体温降下来吧。”
“如此,便有劳各位太医了。”包大人肃然起立,恭恭敬敬地向各位老太医楫了一礼。
几个老太医纷纷摆手:“当不得当不得,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等行医之人的职责,大人无需如此。”
话虽如此,但是包大人知道他们这些太医其实就是在拿命去救人,毕竟瘟疫这个人东西,死亡率太高。
“好啦,生病就别翻医书了,喝了药赶紧睡觉。”杨迟章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毫不留情地抽走公孙策手里的医术,然后用汤匙盛起一勺药汁,轻轻吹了吹:“来,张口。”
公孙策无语地瞟一眼杨迟章,十分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要把他苦死,干脆利落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饶是从小和药材打交道的公孙策也被这好似加了好几吨黄连的药汁给苦得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抹去眼角苦出来的眼泪,公孙策分辨出这普通一碗汤药里真的加了黄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黄头什么意思,我是着凉不是上火,作甚么要往里面加黄连!”
杨迟章收走药碗,凉凉道:“是我让他加的,有什么意见么?”
公孙策秒怂,老老实实团成团:“没有,没有。”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生病!”不过到底是心疼,杨迟章嘴上说着活该,行动上却不听使唤地往公孙策嘴里塞了一枚蜜饯。
公孙策嚼着蜜饯嘴巴闭上了脑子却不闲着:老伯的情况明显跟本朝之前所记载的瘟疫症状不太一样,前朝的典籍中好似也没有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呢?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睁得骨碌圆的桃花眼,公孙策眼前一黑,只听到一个和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件事情交给我来查,你先好好休息,我保证你晚上醒过来就能知道这瘟疫的源头。”
也不知道是情人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之前的药汁里有催眠的成分,公孙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拉住杨迟章的手说了句:“小心”便沉沉睡去。
杨迟章伸出手指眷恋地描绘着公孙策的轮廓,看了好一会儿,又给人把被子掖了掖,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这事要追本溯源还得从那个老乞儿的身上查起,毕竟这人是他们发现的第一个瘟疫疑似患者。开封城里的乞丐大多是有组织有群体的,白天分散乞讨,晚上基本上都聚集在城外的破庙里睡觉。
长歌的轻功不慢,青绿色的身影从天上飘掠而过,很快到了城外的破庙。
破庙漏风,为了抵御寒冷不仅大白天的就在破庙中央生了火,还有不少乞丐哆嗦着抱团取暖。
破庙里弥漫着一股十分刺鼻的呕吐物的味道,杨迟章这个轻微洁癖患者一走进去就先皱了皱鼻子,环顾四周,发现乞丐聚集的人数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心底便是一沉。
白天是正常的乞讨时间,却有这么多人留在破庙里,实在不对劲儿。再加上留下的乞丐中有不少人都在低声咳嗽,面色发红,一看便知是高热之症。
就在此时,一个年幼的小乞丐用一只破碗从中间熬煮着的大锅里盛了一碗rou粥,小心翼翼地给一位看起来病重的老乞丐端了过去:“爷爷,喝点rou粥吧,病很快就会好的。”
老乞丐气若游丝:“瓜娃,你喝吧,爷爷反正也熬不过这个冬天了,省的浪费粮食。”
瓜娃的眼泪“噗噗”地往下掉,嘴唇被深深地咬出一道痕迹,却还是倔强的开口:“爷爷你别说这些丧气话,瓜娃一定努力想办法,找人给爷爷治病。爷爷,你说好给春天的时候给瓜娃削一个小木马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杨迟章的视线被那对祖孙吸引过去,瓜娃手上端着的rou粥哪里能叫粥,米粒清晰可数,米汤上飘着几块黑褐色的rou块,以杨迟章的阅历竟一时也不能分辨出那是什么rou。
瓜娃一边给他爷爷喂粥,一边说道:“爷爷,好吃的话,下次瓜娃就多抓几只老鼠给爷爷吃!”
老鼠rou!
杨迟章一阵晕眩,根本来不及解释,琴声划过,“羽”成功命中了瓜娃手里的粥碗。
哗啦!稀粥伴着几块老鼠rou散落一地。
然而老乞丐已经吞咽了一块老鼠rou进肚,必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