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鲜红,至此聆音楼第一头牌终于卸下了她风情婉约的面具,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看上去又脆弱又无助,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双眸微合,腮边悄悄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张静儿声音听上去有些干哑:“包大人料事如神,奴家佩服,奴家是黄字第四十七号。”
包大人双眼微眯,手里的茶杯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好似敲击在张静儿破碎的心上。“说吧,这些消失的少年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在这些灭门惨案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张静儿慢慢直起身子来,眼睛里嘲弄的光芒一闪即逝,但并不是针对包大人的,而是对那些少年:“柳澄,煎饼摊柳老头的孙子,家境并不好,总是非常钦羡那些家境富裕的公子;谢知义,自诩才华过人,却在童生试中屡次不中,而且除了他以外,其他的同窗全都顺利考上了童生;钱源广,大富商钱通的独子,从小受尽父母宠爱,为人单纯......”张静儿口中一一报出的人名,全都是当日失踪的少年。
包大人眉毛紧紧皱起,不知道张静儿说这些他们早就知道的信息有何用意。但是包大人并没有打断张静儿,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等她这段话说完之后就是他想要的重点。
张静儿一一细数完闭,一双美目望向包大人,问道:“大人可否发现这些人的共通之处?”
共通之处?这些人可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陌生人啊!
索性张静儿也不是真的想要反问包大人他们,更像是需要一个应和的倾听者一样,很快她就主动揭开了谜底,微微一笑道:“大人难道没有发现这些人要么是生活坎坷、遭遇困境,要么是心性单纯,警惕心低吗?”
确实如此,包大人眼睛圆睁,一脸恍然大悟。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就领悟了张静儿话里面的深层含义和她在里面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像这两类的人,都是容易受人影响,被人控制的人,所以——”包大人忍不住站了起来,气势上涨:“你是挑选者!他们曾经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或者机会去过聆音楼,而是还成了你的入幕之宾。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你很快就了解了他们的为人品性,所以你才选择了这些人。”
张静儿一脸平静:“大人说的不错,我所接受到的命令就是从我的客人中挑选出易控制的人群。”
展昭追问道:“那你挑选之后呢?”
“奴家的级别不高,往后的事情根本不是我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可以得知的。”张静儿说的无比坦荡,目光清澈迎向展昭,毫不闪躲。
张静儿出乎意料的坦诚和合作,倒是让包大人他们对张静儿有了有些改观,看上去确实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而且这姑娘确实长得好看。
这个看脸的世界上,长得好看有时候就是很占便宜,除了赏心悦目之外还容易让人心软。尤其是张静儿收敛起成熟的风情,一双大大的杏眼微微漾着水光,更加显得娇憨无辜。
于是包大人心里便有些可惜,想着张静儿这姑娘一辈子算是毁了,明明还是豆蔻年华,却因为帮人作恶而要花期早逝。当先便多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进入暗部的?”
张静儿一愣,被时光掩埋的伤痕重新露出狰狞的模样:“我本是幽州人,父母疼爱,家有薄财。原本以为和乐美满的小日子就这么长长久久,没想到却一朝破碎。那天我应邀去赏桃花,回来之后却发现家里已经成了废墟,到处都是火烧火燎的样子,父母也被深深地埋在底下,尸骨都没有收全。”
“我报了官,知府却派人告诉我说是我父母自己在家没有看好火星从而引发了大火。可笑的是,这场大火的前一天刚刚下了大雨,家里的炭火木柴全都被淋的透shi,第二天也没有阳光,我走之前还根本点不着。”
包大人微恼:“这是哪个糊涂知府判的案子!真该给他革职查办。”
张静儿的声音隐隐变得有些憎恶和痛恨起来:“若是只是有些昏聩糊涂也就罢了,那知府还贪财好色的很,见我一失怙少女,便见色起意,强占了我家财产不说,还强占了我的身子!”
这下包大人何止是微恼,简直勃然大怒,一旁的白玉堂和展昭也皱起眉毛,面色很是不渝。这种害群之马,官场里的蛀虫,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虎头铡:大人,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张静儿心里微微一暖,话语却是说不出的冷酷:“大人无需为我不平,现在那狗官坟头的野草已经快三米高了。”
包大人一窒,有些说不出话来。这种报私仇的方法是不对的,但是一想到张静儿的遭遇顿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展昭开了口:“那你后来有查到你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张静儿道:“并未,后来只打听到曾经有几个黑衣人曾经出现在我家的周围。”
等等!黑衣人......大火......
怎么觉得这画面略微有些眼熟呢?
白玉堂挑高眉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了数。不过最好不是像他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