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一阵小波澜。再熟点,能扒拉着陈燕西肩膀,调侃他以前的相好怎没来。
陈燕西照单全收,窝在沙发上享受众星拱月。他只得既来之则安之,这年头谁没点表面交情。
他叼着根烟,吸了口:“嗳,这你妈是普洱茶的?抽根烟都要养生了?!”
接着话锋一转,“早分了,带来干什么。给你们表演车祸现场么,存心看笑话是吧。”
众人哄闹:“谁敢看您笑话,嗳就前几天,那几个小情儿还在群里呼唤你。问燕哥啥子时候回国,赶着千里送菊噢。”
阵阵暧昧调笑入耳,陈燕西面色不改。他懒得多说,开玩笑仅是为了娱乐,嘴贫几句就行。话说得太直白太过头也不好,C市这圈丁点大,没准儿后半夜得传人耳朵里。
做人留一线,他又不是真棒槌。
于是友好交流结束,陈燕西端上酒杯,转头跟“非友好”人群裹一起。能喝上酒的,这交情更上一层。如范宇之列,是可以推杯换盏的。
唐浓坐在范宇身边,陈燕西跑来敬酒时,两人拉他坐下。先是东拉西扯一堆闲事,说C市房价又涨了,哪些股票不错可以买,北城又要开什么行为艺术展,市剧院下个月有交响乐团演出。
陈燕西后仰着头,包间内灯光昏暗,偶尔逡巡几束彩灯,笼在他扑闪的睫毛上。
“交响乐?哪个乐团。主指挥和首席是谁。”
“这几年正当红的主指挥有几人,就薛云旗。首席据说是他得意弟子顾惜,也可能这次不是。”
范宇夹着烟,正给陈燕西倒酒。他们三人性格迥异,能玩到至今不散伙的重要原因,估计是兴趣爱好相投。
乐圈里的八卦车载斗量,顾惜当年登场时圈粉无数。陈燕西私下打听过,纯作为乐迷,没其它意思,就是想打听这人什么来头。
结果一探背景,京城老贵族。嚯,压根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范宇今晚喝得有点多,难得多嘴:“估计C市容易招人,这地儿风水宝地。几年前不也有老贵族常来SPACE么,好像姓秦还是啥玩意,在这整的风流韵事不少。”
“我们跟他们就不是一种人,这些风言风语听听就算了,”陈燕西有些倦,不想聊八卦,准备说点别的,“有个事儿跟你们吱一句,之前预订的摄影师,应该是没机会跟我们去斯里兰卡拍鲸。”
唐浓对什么都一副寡淡无味的样子,唯独对工作上心。他皱眉道:“不是都互相认识了,怎么出岔子的。”
“要说岔子......其实一开始就不该介绍。公私分明对吧,我.......”
陈燕西耷拉眼皮,慢慢喝酒,将自己把金何坤带上床,到炮友和平拜拜,再到前炮友欲回国续前缘,而他装穷装逼回绝对方的狗血故事说了出来。
话音落地,空气有一瞬凝固。陈燕西对上唐范二人见鬼的表情,“......不是,事实就这样啊。你们啥意思。”
“没,你开心就好。”唐浓耸肩。
范宇补刀:“兄弟,你既然真不想再做情人,直接回绝就行。他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吧,您这曲线婉拒,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展开讲一讲。”
金何坤又不是没人要的烂货,也不是不懂眼色的傻逼。陈燕西只要肯拒绝,金何坤真不会再贴上来。
既不把话说死,又不给人希望。
陈燕西想什么呢。
燕哥自己都懵了。他思绪稍一停顿,立刻想通其中问题所在。他张了张嘴,无话可辨。
他为什么没把话说绝对,究竟是为“做人留一线”,还是......不忍心?
包厢门几开几合,外边音浪撩进来些许,接着几声高调招呼。陈燕西转头,发觉又来一拨人。唐浓捏了捏眉心,瞥一眼范宇。
宇哥耸肩,示意:你叫我阵仗搞大点,否则请不动陈燕西么。
这会儿包间已坐不下,好在范宇未雨绸缪,外边卡座订了几桌。这厢振臂一呼,妖魔鬼怪们全端着酒杯往外涌。臂弯折着外套,手里勾着包链,男男女女攀肩搭背,醉意上头地冲向卡座,再胡乱将物件一扔,吆喝着灌进舞池。
陈燕西啧啧几声:“都市青年三大Jing神依靠,打牌喝酒蹦野迪。”
范宇刚新叫一轮酒,正要就坐。忽有人从后肩拍他,声音清冽,还挺舒服。
“嘿,朋友。方不方便拼个座。我们人不多,临时起意没订上位子。交个朋友如何。”
范宇转身,见来人头戴棒球帽,穿红黑棒球服配高领毛衣。外套垮到臂弯,整个人高挑慵懒,眼尾缀着几分玩世不恭。
“初次见面,我叫傅云星。这些都是我朋友。”
金何坤在卡座中扫见陈燕西时,那货正夹了烟,靠着身边一男人说话,模样有些熟。
实际他没刻意寻找,仅仅是因为陈燕西太出挑。再加那身衣服,就他妈是在楼下遇见时穿的!
这事儿凑巧了。原本坤爷真回家,傅云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