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Jing力多得没地儿撒?要不我再陪你床上过几招?”
“滚你妈的,”陈燕西用水洗把脸,再将头发往后撸,“教练说你法兰佐平衡不行,是理解出问题,还是脑子发育不完全。啊,金何坤,这么简单都学不会。”
“咱俩是同一猿人祖先么,你怕不是天蓬后人吧。”
金何坤:“.....”
一言不合就怼人,这场景咋那么熟。
陈燕西拉过他,用手提着他后颈,“我再给你讲一次法兰佐重点,首先是关闭会厌。接着将软腭保持在中间位置,鼻咽口咽连通,弹动舌头,不断推动气体从口咽进入鼻咽。”
金何坤不想继续挨骂,老老实实照做练习。但进展很慢,最多五六米就得返回。他不敢强迫自己下潜,陈燕西也不允许。
在潜水中,量力而行是挑战极限的先决条件。
“自由潜水不仅仅是屏住呼吸,你得克服恐惧,转变认知。通往深海的大门仅靠蛮力去靠近,是不够的。要平和、平静地接受它。”
“你需要同海水、海里的生物和平共生。另一个忠告是,永远永远,不要独自一人下潜。”
陈燕西见金何坤不争气,干脆提人回酒店。两人累一天,需好好休息。金何坤在浴室洗澡,陈燕西忽然敲门。
坤爷笑着叫他请进,陈老师却靠着墙根站住了。
“坤儿,其实没必要学自由潜......你的能耐在飞行上,何必浪费时间。”
浴室里水声停止,门开一条鏠,金何坤拉着陈燕西衣领往里拽。没有预想中的气恼,坤爷只是剥了他衣服,问:“为什么这么说。”
陈燕西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起来,“我是不希望,你因我而改变什么。”
“你是你,就该过你的生活。我是我,也有自己的路。我的路并不适合你走,学个兴趣还好,深究就没意思了。”
他后颈忽地一重,金何坤用手臂揽住他。两人胸膛相依,浴室里暖烘烘。水汽沾了沐浴露的香味,竟有几分叫人安稳。
金何坤嘴唇挨着陈燕西脸颊,目光近乎炙热。
“老师,为什么。”
陈燕西瞧他在撒娇,心底异样得不行。他眼神下斜,花洒没拧紧,滴滴答答漏着水。灯光洒在两人间,穿过发丝影影绰绰。明暗交叠,似电影加一层柔光滤镜。
为什么。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干自己擅长的职业,这已是多少人求而不得了。别问为什么。
金何坤见他不说话,灼灼目光落在对方嘴唇上。淡红,甜且软。他就将人困于胸前,低头吻住陈燕西耳朵。再以牙齿慢条斯理地研磨着,“你不说也行,我们做点其他的。”
“浴室没试过,嗯?老师。”
陈燕西嘤咛一声,没拒绝。浴室的窗户外夜色沉静,玻璃上蒙着水雾。他忽地想起几年前,也是打捞一次沉船遇难者,但没成功。
他回到岸上时,坐在岸边发怔。他说我尽力了,但真的对不起。
很多事,不是努力就行。不是问个为什么,就会有答案。
而现在金何坤拉他下水,洗手台被他们撞得哐哐响。镜子上蒙着雾,灯光照在上边,添几分磨砂质感。唯见两人如濒死的鱼,紧紧纠缠在一起。金何坤将陈燕西的腰与自己相贴,另只手压根不老实。
他点火,他使坏。金何坤引得陈燕西溺毙欲海,战栗不已。
夜太短,而情够长。陈燕西脑子不清,只觉一下下钝痛不已,又爽快要命。他没吝啬痛快的叫喊,一声声戳在金何坤的神经上,好几次控制不住。
而陈燕西也不太专心,他撑着镜子,思绪劈叉。
荣格离世之前说,你连想改变别人的念头都不要有。要学着像太阳一样,只是发出光和热。陈燕西觉着这句话在理,有人觉得阳光温暖,有人觉得刺眼。
不要为谁改变,也不要试图改变谁。
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拯救者。
陈燕西说:金何坤,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即使现在看不清,也终会等到那一天。
他是飞鸟,属于蓝天。
陈燕西比谁都清楚。
发泄之后,夜已深沉。两人纠缠回床,商量着再战几回,还是稍做休息。
浴室里水气氤氲,一时半会儿散不去。唯见那镜面之上,留有着两个掌印。均五指张开,似极力撑住。
没多久,陈燕西又返回浴室。
他眼尾chao红,三两下抹去手印。
第二十七章
沉船上方,是隐隐天光。仅目之所及那一处,遥远、寒冷、孤独无边。
黑暗常伴,技术潜水员或许与自由潜水员不太一样。做技术潜这一行,见惯生死,见惯腐朽,在葬身水底的危险中如履薄冰。
一潜就是半辈子。
不少老潜员总说,干完这一票,就转行。然后在接到下一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