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天秤另一端,很沉。说得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不管吧,几十年来难得矫情一次,你就忍一忍。”
“我以为那些过往,我不会对任何人讲起。因为我倔强、抵触,又自由。很少有人走近,别人看我这么疯,早就一拍屁股闪人了。哪儿像你,居然傻逼地跟着我,甚至还在远地等待。”
“我就想,不容易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金何坤,所以我要珍惜你。”
陈燕西那晚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金何坤沉默听着。他将自己与坤哥错过的那些年,一件一件地摆出来,摊开给他看。
陈燕西几乎是和盘托出,甚至将自己的脆弱与恐惧暴露。然后他攀着金何坤肩膀,瞧远处高楼幢幢,霓虹绚烂。
“我规划的未来生活,或许可以没有海洋。但一定有你。”
“我做不来承诺,你记住就行了。”
陈燕西自始至终没有提及戒指的事,他就这么轴。分明是吐露半分,便可让对方感动到不行的事,他偏偏不说。
讲出来的感动,显得很刻意。廉价了。
成年人之间,愿意将自己倾盘倒出,不参杂任何卖惨地讲述一遍,就已经是爱了。陈燕西愿意告诉金何坤,“我曾这样过活”、“我曾这般经历”、“我以前是这样的人,现在是,以后也许还是”。这样的表达,早就比单单一字“爱”更深沉。
陈燕西只有在发觉自己爱上金何坤时,才有力量用平淡口吻去谈论苦楚。显得不值一提,若无其事。
他可以去直视过往了。
那晚最后,金何坤平静地询问陈燕西,“讲完了?”
陈燕西:“嗯。”
金何坤:“那我听清了,也记住了。还有吗。”
陈燕西:“没了。”
两人对视几秒,金何坤忽然张开怀抱,“来,坤哥抱你。”
“别难过了,人要向前看。”
“以后好好过。”
陈燕西错愕,酒醒几分。深藏的暗涌在心底盘旋,嘴角想要下撇,又欲上扬。
他大笑着抱住金何坤,忍不住骂了句脏。
“你他妈......”
“完了,我这辈子真的完了。”
像个男人一样。
......
一周后。
趁着金何坤出差,陈燕西拿了钥匙,贼兮兮地带着搬家工人奔往坤哥家里。他始终认为住着租来的房子不是事儿,他家那么大,没理由空着。
搬家师傅在客厅忙活,陈燕西就奔向卧室。他前脚进去,一抬头,怔在原地。
陈燕西猛地关上门,傻了似的。几分钟后,他再次轻轻地开门,蹑手蹑脚走进去。
金何坤的卧室很大,也很“空”。不是平常的那种空,而是只有一张书桌,一张大床,连衣柜都没有。
四周墙壁全部裸|露,上面挂满了陈燕西的照片。每一张都不一样。
最为醒目的是,金何坤床头正上方,是当初参展那张。陈燕西似人鱼,潜向大海。
几乎是立刻,他又奔进客厅,咋咋呼呼地阻止道:“不搬了不搬了!走走走!跟我去我家!”
师傅们:“?”
陈燕西大手一挥:“我要搬过来!”
金何坤接到陈燕西电话时,刚从会议室出来。他拉松脖子上的领带,透气。
“什么事。”
陈燕西:“金何坤,我爱你。”
坤爷皱眉,移开手机看一眼,是陈燕西。
“宝贝儿,说爱不能太直白。换个方式听听。”
陈燕西当即深情道:“知道我想怎么对你表白吗?喜欢你?爱你?不,都不是。”
“我想邀请你余生同我上床,与我做|爱。尽全力要我,尽全力Cao|我,至死方休。行不行。”
坤爷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文艺腔,装作很嫌弃。
“还是通俗点好。”
陈燕西从善如流:“我他妈嗷嗷爱你!”
金何坤笑得直不起腰,站在走廊上,靠着墙。他想象着陈燕西的模样,窝心。
“傻了吧唧的,这样的男人不能要,再您妈的见吧。”
陈燕西呔一声,“你敢!老子等你回来,要你Jing|尽人亡!”
刚隔几秒,燕哥又叫嚷起来,“我Cao,我Cao,我Cao!”
“金何坤你居然有这种东西!”
陈燕西在收拾衣柜,“不小心”看到坤哥内裤。同一纯色同一款式,内裤边上全部整整齐齐地写着“陈燕西”三个字。
金何坤脸不红心不跳,“哦那个啊,我当时定做的。”
“怎么了。”
陈燕西表现地有些纠结,故作惆怅地叹口气,“那我岂不是要抱着你的内裤睡一晚。”
“让它搁在那儿,感受你。感受我......”
金何坤稍微弯腰,背对摄像头扯了扯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