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这么栩栩如生。就是陈萱说的那般,比照相机拍出来的更像真人。程苏把魏银画的月历牌给主编看了,主编索性请魏银帮着画今年报纸要出的月历牌。
魏银还有些心里没底,因为这工作机会是魏年带回来的,魏银问魏年的意思,也要听一听爸爸和大哥的意思。魏老太爷道,“你们说哪。”问两个儿子的主意。
魏时虽然穿戴多是长袍马褂,为人并非不知变通,只看魏时还能为闺女争取上学的机会,就知道魏时并不古板。魏时道,“这差使倒是不错,先不说报纸给的工钱,起码不用往外抛头露面,说起来也雅。”
魏年也说,“阿银觉着成咱就接下,我看你先前画的那个就不错。”
魏银说,“我这刚学画画,帽子店是自家开的,好啊赖的都没关系。报纸这里,我怕不成。我们班上,有许多人画的比我好。”
“人家是看过你画的月历牌才请你的,要是不成,根本不会请你。”魏年道,“这样,我去给你谈,他们给的工钱正经不少,五十块大洋哪。你这是新手,如果以后闯出名气,钱能拿得更多。”
魏银见两个哥哥都这么说,她自从学画画,非但每月去上课,每天在家没事就是画画,学法语。或者是以前没上过学,念过书的缘故,像魏银这样家里的娇娇女,也完全不怕辛苦,刻苦极了。就是教画画的林老师都赞叹魏银的进步,当然,这也花了不少钱,光画素描的纸就十几块大洋不止了。
也就是魏家,魏老太爷六亲不靠,又没什么兄弟姐妹,对儿女都很重视。所以,才有魏金这样嫁了人还能见天来娘家刮地皮的,魏银这个,既然爱学,魏老太太无非嘀咕两句纸啊颜料的烧钱,也并没有真就舍不得。
当然,现在投资都能收回了。
魏老太太听说破几张破画儿就有五十块大洋,感慨数天。连魏金晓得后,心下都盘算着,要不,别叫儿子上那洋学堂了,倒不如去学画画。以后画月历牌也能赚不少钱啊!
魏银得了新工作,连带着孙燕也得这新差使,因为报纸主编看过魏银先前画的月历牌,觉着画中模特不错,特意点名想要孙燕再给报纸的月历牌做模特的。
而且,报社给的模特费大方,足给了五块大洋。孙燕得了这钱,同魏银说,“阿银姐,以后只要你还找我,只要是给你铺子画,我不收钱。”
魏银笑,“给我便宜些就是了。”
孙燕自己有主意,也就一笑,不再多言。
这次的化妆费,自然也是报社出的。
陈萱真正会在消费观念上产生转变,说来还是受容扬的影响。
虽然月历牌是印出来了,也不能大街上见人就发,这样的好月历牌,陈萱是打算,过来店里买帽子或是买毛衣的顾客,每人送一份。而且,陈萱被月历牌的思路打开了,她不仅是印了月历牌,陈萱还去集市上买了红纸回家,每天和三舅爷比着尺子裁红纸。裁好后,陈萱到集市上找了个写对联的老头儿,谈好价钱,给老头儿五块大洋,让老头儿给写三百张福字,三百幅对联。里头不包括红纸的钱,但包括笔墨的钱。
当然,不论福字还是对联,也要用正楷清清楚楚的写上她们帽子店的名儿的。
陈萱知道容扬来北京,还是在东安市场遇到的。陈萱自从用过魏银买的四五块的洋点唇膏,她心里虽舍不得,却要时不时的过来看上两眼。就这么着,走着走着,遇到了容扬。
容扬正在听店中经理说话,陈萱一看容扬有正事,就想悄不声的离开,容扬已是看到她,朝她招招手,经理立刻就住了嘴,陈萱过去,想打招呼又担心打扰到容扬的正事,一时倒不知说什么了。
容扬指了指一旁招待客人的沙发,“魏太太先坐。”
陈萱坐下,有店员端来咖啡,陈萱小声道谢接了,容扬继续听经理说店里的经营状况。约摸一刻钟,容扬轻声交待了经理几句,然后请陈萱去了楼上房间说话。
“很巧,遇着魏太太。”
“是,我也没想到能见到容先生。”
经理端来一杯红茶一杯咖啡,容扬想到什么,吩咐道,“魏太太的咖啡换成nai茶。”
陈萱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喝咖啡也一样的。”
经理却是微一欠身,放下红茶,把咖啡端了下去,很快换了杯热nai茶上来,方恭恭敬敬的下去了。
只瞧经理这般恭敬,陈萱感叹,“原来这里特别贵特别贵的化妆品是容先生您家的生意啊。”
“只是做一做代理,我既然来了北京,就过来看一看。”容扬问陈萱,“魏太太是过来买化妆品的吗?”
“我过来看一看,都好贵。”她连忙又解释一句,“我也是说说,其实都是很好的东西,物有所值。不过,我是不买的。容先生你可千万别免费给我,那样我以后都不能跟容先生你说话了。”
容扬明白陈萱的意思,容扬道,“还没问魏太太,帽子店生意如何?”
“不大好,虽然不是没有生意,可是每月赚的钱都不能跟房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