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夫人好笑。
陈萱也觉自己说了句蠢话,于是,又补了句更蠢的,她说,“我也是来买书的。”
陈萱说完这句,只恨不能自己是个哑巴算了。她要不买书,来书店做什么呀。陈萱不想再说话了,她红着脸,跟掌柜说,“方掌柜,上次我要的书有没有帮我带来?”
方掌柜笑,“我正说打发伙计给魏太太送去,魏太太就来了。”说着自柜台里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本崭崭新的书递给陈萱。
陈萱接过书就翻开第一页读了起来,方掌柜同陈萱说,“原本想进货时同书商说一声,结果,竟是找了许久,这是再版书了,魏太太看还成不成?”
陈萱笑,“当然成,非常好。我找了许久。”从口袋里拿出钱痛快的把钱付了,将书放在包里,就要告辞。陈萱出门时见闻夫人正在含笑看她,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闻夫人只是闻小姐的继母,可她跟闻小姐吵架,闻夫人也不会帮理不帮亲啊。所以,陈萱觉着,见到闻夫人怪尴尬的。闻夫人道,“今日若凑巧遇到,魏太太若是有空,我请魏太太喝咖啡,前几天雅英回家,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陈萱只好跟闻夫人一起喝咖啡,顺带解释一下这事,不能叫闻夫人误会。闻雅英她是不怕的,可是,听说闻先生是大官儿,陈萱得把话说明白。并不是她欺负闻雅英,是闻雅英先要插手她家生意,还对她家男人不轨的。
闻夫人请陈萱与她一道坐汽车,回到东交民巷的闻公馆,俩人一起在闻家顶楼的阳光房里喝女佣现煮的咖啡。陈萱还有些紧张,想着闻雅英是不是会突然出现给她好看什么的,咖啡香唤回陈萱一些理智逻辑,她想着,闻夫人这样的身份,而且,闻夫人不像闻雅英那种不讲理的大小姐。
陈萱接过女佣煮的咖啡,还有厨房新烤出来的西洋饼干,酥且香。闻夫人静静的看着陈萱,陈萱先说,“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是闻小姐非要插手我们的生意,我才说了几句实在话,谁知道她就生气了呢?而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啊,她还不是笑话我乡下来的,还笑话我爱吃肘子和混糖大馒头。”
闻夫人眼神温和,“她为什么要插手你们的生意?”
说到这事,陈萱现在都有些生气,就从她们与容扬合作做化妆品品牌开始,说到当中的艰辛,一直到现在总算有些小成绩,然后,正同容先生吃饭的时候,闻小姐就到了,要把自己舅舅介绍过去工作。陈萱道,“当初我们签合同时就说好的,容先生对于化妆品厂的用人不会直接插手,到现在,我们这里人手不足,同容先生说起此事,容先生都是让我们自己招人培训,并不就把谁安排过来。这根本就不是闻小姐的生意,她就要插手安排人。她还特别看不起我,总觉着自己高贵的不得了。阿年哥和容先生都是男人,不好直接拒绝她,我就把实话跟她说了。她当时还要掀桌子哪,那可是在容先生家。我哪里惹得起她,连忙和阿年哥走了,饭也没吃好。您说说,这事儿能怪我吗?”
闻夫人道,“不能。”
陈萱心下一松,道,“是啊。原本我特别喜欢夫人你,因为跟闻小姐吵架的事,我见着你都不晓得要说什么,就担心尴尬。”
“不至于。”闻夫人笑道,“我是我,她是她。我十分欣赏魏太太为人,为人便当如此,该说‘不’时就要说。不然,事业是做不起来的。”
“是。”陈萱见闻夫人这般明显,很是高兴,端起咖啡喝一口,苦的吓人,连忙加了三勺糖三勺nai。闻夫人道,“我喝惯了黑咖啡,给魏太太换杯意式吧。”
陈萱搅搅杯里的咖啡,笑,“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闻夫人柔声道,“当年,我在国外读书,全靠咖啡提神,尤其这种黑咖啡,喝一杯苦的连瞌睡都没有了。喝惯了,就觉着这种咖啡味道不错。”
陈萱一心想去国外读大学的人,不由打听,“夫人也是从小在国外念书的吗?”
“我是二十多岁才去的国外,那时候只学过三册初级英文教材,到国外第一年是补习语言,准备升学考试,还要打工赚取生活费和以后大学的学费。”
“您可真厉害。”陈萱由衷道。
“这个世道,女人要想出人头地,比男人要多付出百倍艰辛。”闻夫人道,“魏太太英文这样流俐,刚刚看到你买的书,也是英语原文书,是不是有留学的打算?”
陈萱点头,“一直都想。不过,我基础太差,现在才学初中课程,起码要学完高中课程,才能试一试国外大学的升学考试。我和阿年哥现在做生意,就是为了存钱以后好去国外念书。北京大学里许多教授都是国外大学毕业的大学问家,我就特别羡慕有学问的人,想和他们一样,做他们那样的人。”
“这很好。”闻夫人问,“现在成绩如何?”
陈萱道,“昨天刚做了今年中学的期末试卷,托了人家校长让学校老师帮我评评分,还不知道分数。不过,我物理不大成。”
“哪里不行,就要找老师补习,你现在经济上应该问题不大。”
陈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