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却是不打算再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活儿放下来,悠悠起身道:“想来这个时候提亲的人已经走了,我们去见见爹娘。”
芷巧听了连连点头:“是要去瞧瞧,希望老爷没有答应这门亲事,不然小姐又要进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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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县和苏氏房内,夫妻二人相对而坐,看着那一箱箱的聘礼,心中不是滋味儿。
朱家虽说门庭显赫,但那朱斐毕竟有些痴傻,徐知县和苏氏又都是爱女如命之人,又哪里肯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但堂堂怀宁侯亲自来他这么一个七品知县的府邸提亲……这简直就没有什么可以转圜的余地了。
“你说我们的女儿可该怎么办呐!都是你,当初若不是选的戴赢那个登徒子,女儿到如今还过得好好的,哪里还有如今这档子事。”苏氏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将来要嫁进侯府,和一个傻子过一辈子,一颗心就不寒而栗。一个痴傻之人如何能给自己的女儿幸福?
徐知县叹息一声,终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所有的儿女中,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位小女儿了,如今摊上这么一桩婚事,他又哪里心甘情愿呢?
除却朱斐痴傻这一点不谈,就怀宁侯府和朝廷的关系,他也是不愿意女儿去趟这浑水的。
当年老侯爷随先帝一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却不肯留在京城里继续为国效力,反而躲在这清原县里清闲,这件事但凡懂些政治的人都能发觉其中的蹊跷。
老侯爷离开清原县几十年,这清原县早已不是当年他做铁匠时的模样,又有什么可留恋的?而且,同侯府里结亲的虽说都是清贵人家,但身居朝中要职的却是没有,连怀宁侯自己也只是个闲散人。
唯一能撑得起台面的或许便是锦华县主的夫君是当今的黎王殿下,但黎王殿下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空有皇室贵胄的虚名罢了。
身为一等公侯,受到的却根本不似一等侯应有的待遇,说起来怕是也和朝廷忌惮朱家在军中的势力有关。
正所谓功高震主,便是如此了。
徐知县和苏氏正各自思索着自己的心事,却听得外面传来女儿的声音:“爹,娘。”
“你怎么过来了。”苏氏起身拉住自己的女儿,想到朱家的婚事又是一阵心疼。
徐砚琪瞧了瞧屋里摆放的聘礼,这才道:“我听说怀宁侯府来提亲了,这可是真的?”毕竟是嫁过一次的人了,徐砚琪也不害臊,直接问了出来。
说起此事,苏氏不由得掩面而泣:“我可怜的女儿啊。”
徐砚琪拉着苏氏的手安慰道:“娘,好端端地怎么就哭上了,不过是来提个亲嘛。”
“这哪里是你说的那般简单,来提亲的可是怀宁侯本人,若说是提亲,倒不如说是来下命令更为恰当。如此这般,又哪里给了我们选择的余地?可怜我的女儿如今才不过十七,若是嫁了过去,岂不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葬送了?
徐砚琪听了苏氏的话不由一愣,竟是怀宁侯亲自过来提亲,想来八成也是朱老夫人的主意。说起来好似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屈尊降贵的前来提亲,但事实上也正如母亲所说的,怀宁侯的压力又岂是人人都能推辞的?
看来,这朱老夫人比崔玥想象的更加强势一些,果真也是有手段的。
“既如此,女儿嫁过去不就是了,娘不必伤心。那朱家的大公子女儿见过,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心地善良……”
“任凭他再怎么好也盖不过是个傻子啊!”苏氏打断徐砚琪的话,“一个傻子又如何能给你幸福?就算嫁个平凡的普通人,娘这心里也舒坦些。”
徐砚琪笑道:“人痴傻些有什么不好,这样的人最是贴心了,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耍什么Yin谋诡计,更不会像戴赢那般……”
说到这里,徐砚琪便止住了,后面的话不用说想来苏氏也想得到。
苏氏只当是上一次的婚姻让女儿心里有了Yin影,忙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戴赢的事是我和你爹不识人,那戴赢又道貌岸然的,这才坑害了你,可这朱斐一看就知道不能给你幸福啊。你想想,若是那朱斐当真那么好,当初崔家也不会硬生生地换了亲事,嫁给三公子朱霆。”
谈及崔家,徐砚琪的神色黯了黯,当初崔家换亲不过是她崔玥自己傻,以为选的是多么好的夫婿,以为可以和朱霆白头到老,最后却害的自己在亲妹妹的大婚之日吊死在房里。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知县顿了半晌也突然发话道:“你娘说的对,没有什么能比你的幸福重要。我决定了,明日一早便前往侯府退亲,便是拼着这身官服不要,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失官事小,赔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又如何让他过意的去?
徐砚琪走上前为徐知县揉着肩膀道:“爹,幸福这种事都是凭的个人感觉,难道女儿不嫁朱斐就一定幸福了?就拿二姐姐来说,爹定然也是觉得二姐夫是个好夫婿才为她选了这门婚事,而二姐夫也确实把二姐姐捧在了心尖儿上,可是,到底快不快乐还不是看二姐姐她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