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孤寂一生的命运。
窦蓉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得了,哭什么?妈也想通了,左右你将来真要断子绝孙了也不是断我们老窦家的子孙,我担心什么。你爱踢球都是那姓曾的血不好,是他不好。你爱踢你就踢,你喜欢那姓范的小子,我也不拦着你,但你记住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没几个是好人。以后被人甩了别哭哭啼啼像个女孩子来找安慰。”
窦叶:“妈,不关人家范慕的事。”
窦蓉瞪着眼:“那你还是暗恋人家?人家好生生一个孩子,你咋想的?你怎么起了这种龌龊心思?”
窦叶哭笑不得地看着老妈,他对范慕还真没起心思,也许起过但人家是直男,像把钢尺掰不弯。
窦蓉说完了,从压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中解脱出来,拿起毛衣织了几针,挑眉问:“你喜欢那个叫张扬的?”
窦叶愣了会,张扬是谁?
窦蓉:“那小子听名字就不好,还没小慕一半好,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货,你别傻兮兮的,这么拼命踢球,你还想和他一个队?我看啊,你跟他一个队是踢不了球的。”
窦叶无力地问:“妈,范慕说二梯队的事?”
窦蓉:“姓马的说想给你次机会做陪练,让你去二梯队,我给回了。做陪练,上次没整死你,这次是要弄死才甘心。”
窦叶没说什么,他不想去二梯队,就像柳明全说的那样,要卖也要卖个好价钱。他需要很多的钱给妈买房子,给妈养老送终。至于父亲是谁,那人已经缺席了他的人生二十年,无妨继续缺席下去。
窦叶这边算是雨过晴天,可曾老爷子睡不踏实了,一个人坐在小沙发里看着儿子的录像。以前电视台的有个人想做儿子的专辑纪录片,儿子同意了,结果带子还没有做完儿子走了。
如今看着儿子那一场场比赛,连摔倒的样子都和窦叶一样,儿子爱吃辣,窦叶也喜欢,干馒头就辣椒酱吃得那个香。儿子带球的时候从来不看脚下,双眼永远看向四周,窦叶也是这样,总是在注视着场上的情况,做出判断,从来不在乎对方防守队员会不会断掉他的球。
同样青春勃发的脸,同样张扬着自信的神态,除了窦叶上场爱碎嘴,没有儿子那股沉稳的王者气度,窦叶活脱脱就是他儿子的翻版。
这是他的孙子吗?
曾老爷子看着看着,干涸的眼窝里满是泪痕,心脏隐隐抽痛。他以前不爱管足球的事,即便挂着球迷协会会长的牌子他也很少露面为足球做什么。足球就是他心底的一块疤,他一直就不明白儿子怎么会基因突变喜欢这种运动。
明明可以当他的入门弟子,明明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超越他的地位,偏偏要去踢球。
曾老爷子恨足球,恨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看见踢球的就烦,可年纪大了,他想去了解儿子,想弄清楚,这足球到底有什么吸引儿子的地方。
那天麦涛给他打电话,说有一位很像他儿子的小孩子遇到了麻烦,希望他能出面帮忙,正好遇上S大教练被抓住把柄,给辞退了。
曾老爷子偷偷摸摸去看过很多次窦叶踢球,若不是因为特别留意这孩子,只怕S大足球队早就解散了。
曾老爷子用干枯的手抹去了眼泪,也不管现在是几点拨通了电话:“小景,是我,我求你办件事,帮我查查小翔他去世前的女朋友,那女孩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还有我想知道当年窦叶在队里发生过什么事。我不要听那些鬼话,你给我查清楚了。别急着挂……S大也是你母校吧,还有饭饭也是S大的是吧,S大男子足球队如今穷得都要光屁股上场踢了,你还睡的着?”
…………
窦叶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他是觉得自己很帅,但还没帅到被什么大叔盯梢的地步吧。
将脚下的球踢给柳明全,窦叶示意休息下,鬼鬼祟祟地溜到场边,借着喝水大眼睛四处扫SHE,到底是谁在盯着他看?
不远处的看台上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位西装革履,戴眼镜,浑身上下露出一股子霸气。旁边那位穿了一身休闲装,整个人显得格外温和,不时和戴眼镜的人说笑。
哪位戴眼镜的人见窦叶停了下来,站起身往下走,身边人拉着他胳膊贴人耳朵上说了几句,拍拍对方的脸,让人走开。
窦叶直觉得后脊梁起冷汗,这两位是那种人?他正在哪里发呆呢,只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看台下面蹿了上去,跳上坐着的哪位的膝盖,不住地舔人脸。
戴眼镜立即回头低喝:“滚下去。”
窦叶咂咂嘴,连畜生的醋都吃,这人绝对是个超级醋坛子。
穿着西装的醋坛子下了看台,径直走向窦叶,离了几步地距离微微皱起眉,无框眼镜下的长眼睛眯起。
窦叶发觉这就是一直盯着他看的人。
“我叫方景。”
窦叶想了想,不认识。
方景扬起了眉,摘下眼镜缓缓擦着镜片:“方铮是我大儿子,范慕是我小儿子。”
窦叶顿时傻乎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