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不先去吃饭？”
窦叶咧开嘴：“谢了，我妈在家等我回去吃饭。有事说事。”
张扬开着车去了江堤边的草坪。
夕阳斜下，草坪上几个孩子正在哪里踢着球，不时发出欢呼声，自娱自乐地笑得那么开心。
窦叶坐在车里，见张扬叼着香烟皱起眉：“你不打算踢了？”
张扬只是笑笑，靠在椅背上，吹出长长的烟圈，显露出不合乎年纪的深沉意味，“你和范家二少爷关系很铁？”
窦叶：“就那样，我拿钱教他罢了，没什么铁不铁的。”
张扬好看的眼睛扫过窦叶的脸，摇摇头：“豆豆，马教练没和你说二梯队的事吗？我知道让你去做陪练不是你想要的，但总算进了二梯队。凭你的本事进入主力队也不是不可能的是事，为什么不答应？”
窦叶只是淡淡笑着，看着曾经令他意乱情迷的脸，反倒觉着这人其实长得还真没范慕帅。
张扬拧灭了烟头，“马教练不会亏待你的，难道说你真不想和我一起踢了吗？”
窦叶：“我有自己的打算，现在不想进去。”
张扬摇摇头：“你都要二十岁了，你也该知道从青少队退队，职业队肯定不会找你，就算你在大学联赛上夺得冠军又怎么样？就靠那群队员，你还真指望带着他们去海外比赛不成？”
窦叶：“他们不差。”
张扬哼了一声：“我知道范家药膳要给你们赞助，原本范家药膳是要赞助我们队的……”
窦叶翻了个白眼，心里总算清楚张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就方景那种人物，不会同时赞助两支队伍，而且宝贝儿子刚在二梯队打了架，方景会掏钱出去才怪。
张扬：“我知道这事是范家二少爷办的，和你无关。但他就是为了讨你欢心，豆豆，你不是这样的人啊！豆豆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窦叶：“我咋样？我以前咋样，现在还是咋样。张扬我知道你啥意思，你觉着是我巴结了范家二少爷，让他给我们队赞助？”
张扬瞥了一眼窦叶，神情似乎在说‘你心里都清楚’。
窦叶乐了：“张扬，你何苦来为难我？就算你和我说，我也没办法从他们家口袋里掏钱出来给你们队，这钱是人家的，人家爱怎么花怎么花，我们管不着。”
张扬满脸通红，气恼地瞪着窦叶，以前窦叶不是这样的！以前他说什么窦叶都听他的，如今抱上大款的腿了，竟然和他呛声？
窦叶深呼出一口气：“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拉赞助那你只能白跑，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和范家药膳的老板谈谈。”
张扬：“豆豆，你忘记了吗？以前我们在一个队的时候，你说怕掉队是谁一直陪着你加练，是谁整夜和你一起看视频分析战况？是谁在队里排挤你的时候仍旧让你上场？豆豆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
窦叶：“是，我承认我在青少队里只有你这么一位朋友，我很感谢你帮我做的一切，但这不是你跑来兴师问罪的理由。”
张扬：“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可那种情况不是我能左右的！上面下的决定，我们全部被封口，你让我怎么做？”
窦叶摇了摇头：“我没指望你帮我说一句好话，我没错！我知道我是个‘同’让队里人看不顺眼，是最好的替罪羊，我也知道你心里清楚我对你有什么意思，但那并不是非要踢我出去的理由！”
张扬不自在地扭过头去，摸出香烟盒，却无法点燃。他明白窦叶看他的眼神中包含了什么，窦叶对他有超越友谊的喜欢。
窦叶想起以前，想起前世就觉得憋屈：“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接受我，当然现在我更没那个心思，但我没想到的是，提出让我退队的第一个人是你。”
张扬：“我是队长，队里的情况我必须第一个表态。”
窦叶：“你怕因为我的问题影响了你吗？张扬，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我曾经想过就这么一辈子在你身后，哪怕你日后结婚生子，只要你一天在场上，一天还踢球，我都会为你传球，我们要做世上最好的搭档！可现在我只想好好在S大踢球，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没法感激你。”
张扬伏在方向盘上，他也想过和窦叶这么一直踢下去，走向世界，一起实现年少时的梦想，可现实走到了岔路口，他没办法不自保。
“你现在喜欢上哪个范家二少爷了吗？他家有钱有势，他可以帮你更多是吗？”
窦叶推开车门，下了车，不想看张扬的脸：“张扬，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扬！那个输了球不会找理由的张扬！”
张扬：“足球不是圆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也不是小孩子说一句‘我要得世界冠军’就满足了。”
窦叶：“我明白，所以你选择了放弃你曾经的搭档。你现在如日中天，选择新搭档不是难事，何必非要来找我？怕我挡道？”
张扬：“你何必用这种龌龊地心思来想我？我只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