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让他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痛苦,为你做事,你真卑鄙。
我浑身发冷,冷得直哆嗦,我想我脸上一定半点血色都没有。我想反驳司图,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维熙是同/性恋的?司图问。
我不知道!我激动地喊。
你真不知道?司图讥诮地说。
我无法回答。
我应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吗?老四对我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一年来的相处,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吗?还是说,我有怀疑却不敢深想?如果
我不深想,只能说明我潜意识中早察觉到了什么,我在逃避,我不敢面对。
我跟他从小玩到大认识十几年,他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司图生气地说,我早告诉过他不要喜欢你不要喜欢你,他就是不听!早晚有一天你能把维熙折磨死!你什么都不用做
,你只要这么拖着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他就会被你折磨死了。你根本不知道老四暗地里为你哭了多少回,喝醉多少回,每一次喝醉都他/妈来找我诉苦,每一次我都恨不得
让你去死。
司图愤怒起来,一把拔下针头,死死掐住我的手臂,发疯一样摇着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给维熙一个准信!你要不是同/性恋,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地拒绝他,让他好好过日子
?
我想让司图镇定下来,我想叫医生重新给他打吊瓶,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他/妈平常在寝室跟维熙闹,在他床上跟他滚成一团,你当我是瞎的,我看不见啊?你明知他喜欢你,还这么跟他闹,你想害死他?等有一天他自杀了你才会收手是不是?
我浑身冷得像坠入冰窖一样。
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没想过维熙对我是爱情的那种喜欢。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同/性恋,没接触过这个东西。
我被司图的话打蒙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
我确实曾经隐隐约约觉得老四对我好得超乎寻常,每次我觉得不对劲,都会立马压下去,我以为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物它就真不存在了。是我自欺欺人,是我明明不可能
接受男人却不肯跟喜欢男人的老四保持距离,是我拖拉,是我不干脆,是我懦弱,是我给老四希望,是我欺骗和伤害了老四。
是的,司图骂得对,是我卑鄙。
我有点站不住了,不再去管司图拔下来的针头,一下坐在床边,愣愣地坐着。
我脑子里嗡嗡地响,一瞬间好像想明白好多事,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又不记得刚才想了什么。
你说句话!你不是能耐吗?现在哑巴了?司图抓住我的手臂冲我喊。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你的话我、我有点蒙。
司图冷笑,哼,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看不上你了?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四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暗恋我,但是他没说出来,我就可以跟他做朋友。我高兴起来,对!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做朋友,我们还是朋友!
去你妈的朋友!司图大骂。我左手是骨折了要不然真想揍你一顿!揍醒你!你真以为你能跟一个深爱你的人做朋友?
我沉默。
你如果最后不能以恋人的身份跟他在一起,趁早滚远点,要不然,他爱你越深,以后越难抽身,他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他是爱上了就爱到死的那种人,不管你将来是结婚也好
,还是怎么着了,维熙都会等你,维熙会过得很苦。
我几乎可以预见老四未来有多苦。
我比司图更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的腿发软,坐在床头开始抖,心也在抖,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天真的塌了一样,被开除我都没有这么难过。
王维熙,王维熙,每一次我有了难事你都会给我出主意,你是我的主心骨,这一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难过,让妈妈不难过,让姥姥不难
过,最重要的是让你王维熙也不难过。我请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
我觉得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我根本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我没有办法处理好很多种关系,我既想娶老婆生孩子又贪恋老四的温暖,我不想对
不起老四更不能对不起我妈,我是一个如此优柔寡断的人。
在司图病房里,我发现,其实我啥都不是,啥能耐没有。
王维熙
原来我终究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听了司图的一番话,我就像从云端掉到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像被雷劈傻了一样,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的。我似乎应该表现一下风度,冲司图轻蔑地笑,或者大声反驳他,表示我
没有利用感情让老四为我做事,再或者我完全可以掉头就走,不受司图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