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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煦微微偏头,面上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在看已经逝去的。”
贝蒂搂着自己的胳膊,一双并没有多少神采的眼睛也盯着窗外,“已经逝去的……可是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即使万分舍不得。
戊煦颔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确实如此。”
“是他说的,就算我感到万分留恋。”贝蒂面无表情的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令她感到开心。
这样的贝蒂吸引了戊煦的注意力,戊煦转头看着贝蒂,这个跟在德古拉身后走进旅馆里的女人,德古拉说,贝蒂是他的妻子。
“跟你说这句话的,一定是一个坚强的人。”戊煦最后这么说,而贝蒂在盯着窗外沉默了许久,直到德古拉走出来找她后,她才摞了一把自己的棕色长发,说,“大概是吧。”
说完,贝蒂转身就走,而走出来的德古拉面上带着笑容跟戊煦寒暄了两句,很快离开。
戊煦盯着德古拉和贝蒂的背影,知道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每个人身上的气质、神态、语言的运用全都是不同的,这跟这个人的成长环境、生活经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戊煦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去观察过这些,可是时间久了,很多东西都变成了一种感觉,而自从他回想起了身为天人的记忆,并且自身的力量也已经达到了如今的地步之后。
很多很多的东西,不需要刻意的去探讨,仿佛答案就已经近在眼前。
德古拉和他的妻子贝拉是两个非常有趣的人,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德古拉是一个满身血腥味,看起来却仪表堂堂,非常俊美,有着欧洲古典贵族气质的……犯人,而贝拉,是德古拉的受害者。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态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贝拉很明显,重病已久。并且贝拉看着德古拉的眼神,那种充满了爱意和绝望的死气沉沉,只怕除了死亡,谁也无法将她从德古拉的跟前带走。
对于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戊煦自然没有想要插手的想法。也不需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的心中。
系统的页面已经从他的视野中消失,而那只系统胖麻雀,如今就在他的鸟笼子里打盹。
那真是一只特别懒散的麻雀,喜欢晒着太阳,偶尔还会追追时髦,甚至跟戊煦提议过,让戊煦带它去做个离子烫、染个毛发什么的。
当然,这些都没有从戊煦这里通过,戊煦只是无情的将它扔在那里。
完全实体化的系统麻雀,脆弱的跟普通麻雀似乎都没有多少分别,特别是在戊煦这一次转世成为了一家普通的旅店老板之后。也是在成为了这个“普通”的旅店老板之后,戊煦才知道,原来美国是一个这样的地方。
在此之前,他可从来不知道,原来美国是一个……如此充满了危险的地方。而他之前之所以会出去旅游,也跟他在这里前一段时间的经历有关,事情太多了,所以他就出门逛逛,放松心情。
戊煦收拾好了屋子后,接了一杯水走向德古拉停在外面的车子。蹲在窗边鸟笼子里的麻雀掀起眼皮子看了戊煦一眼,复又闭上,一直跟着戊煦的它非常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当戊煦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无法阻止戊煦,除非戊煦自己想要停下来。比如戊煦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接近德古拉开来的那辆车子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因为是郊外,并且还是小镇的外围,周围一带真的很少有人来往,就连路过的车辆,都是好半天才有一两辆,美国是一个地大人少的国家。所以戊煦来到德古拉的车边,倒也不担心会突然冒出个陌生人来。
德古拉的车子上并没有明显的标志,但是从材质和造型就能看得出来,是一辆非常优质而又豪华的车子,应该是经过改装的。而在这个车的后面还缀着一辆小车厢,里面放了不少东西的样子。
看起来德古拉和他的妻子像是要远行。
戊煦在打量了一番后,打开了后背车厢,将里面的东西堆到了一边后,打开了车厢里的暗格。
一个穿着跟贝蒂同款花色长裙的女人,一脸惊惧的被绑着,侧躺在这个暗格里。
外面的光有些亮,那个女人有一会无法适应光源,而戊煦在看了她一会后,将水杯放到了女人跟前,“喝水吧。”
德古拉从来不否认一件事情,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并且还是一个有智商,善于思考如何深度犯罪的神经病。杀人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为了他的一些想法,有一些人他并没有杀,比如他现在的妻子贝蒂还有躺在后车厢暗格里的那个女人。
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德古拉带着这两个女人离开了原本居住的区域,很自然的,走在路上累了,找到一家路边的旅馆,他决定带着贝蒂在这里住一晚。
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危险人物,只是偶尔也会发生一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