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军部的强势,已经让他失去理智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
大家都愣住了,听不懂了,所以,狄恩没罪?他顶多就是事后包庇?!
一双双诧异、惊愕的眼睛看向狄恩,唐川攥紧拳头,却不怒反笑——真是天衣无缝啊。但他早知道的,狄恩的就是这样滴水不漏的一个人不是吗?在危急自己安全的时候,他能毫不犹豫地把盟友抛弃。即然已经逃脱不了定罪的结果,那来一招以退为进,这罪名的分量立刻就轻了。
包庇也是罪,但罪不致死。
而斯科菲尔德呢?他就是一颗弃子!唐川的父母是军人,杀死他们的命令确实是从斯科菲尔德这里下达的,狄恩呢?他不是主谋,他只是没来得及阻止啊!
斯科菲尔德就算来到这里,跟他对簿公堂,可两边说辞,谁又能说斯科菲尔德的一定对呢?斯科菲尔德手里会有决定性的证据吗?很可惜,大部分人对此表示担忧。
高啊,实在是高。
高台上的看客们再次刷新了对狄恩的认知,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普通群众可能不懂,可他们看得一清二楚。狄恩这是在保命,够狠、够果断,无异于断臂重生。
远处的那一场阻击,恐怕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斯科菲尔德死了固然好,不死,那也不一定能对狄恩一击必杀。
可是,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吼,石破天惊。有人不顾一切地朝高台冲去,“你撒谎!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一定是幕后黑手对不对?!你撒谎!”
安保立刻把他拦下,手里紧握着枪,神经也是紧绷到极点。而这时,肃峰小队已经有人一个箭步已经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在二者之间。
可是那一声冷静还没有说出口,气氛就又攀升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不可能,我不相信!”
“贺兰少将、唐川!反驳他啊!”
很多人都冥冥之中有股直觉,狄恩说的并不对,事实不是这个样子的!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肃峰小队努力了这么多,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难道就换回这个结局吗?别说唐川跟贺兰,就连他们也接受不了啊!
唐川也听到了这呼声,可问题是——他没有证据,真的没有证据。就算在圣苏里找到了当年雇佣兵的残骸,可是上面又没有狄恩的指纹。他看向狄恩,“很可惜,我没有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话是错的。”
大家的心往下一沉,可是紧接着,肃峰小队那边忽然让开一条道来。唐川把手搭在贺兰的胳膊上,“扶我起来。”
贺兰握住唐川的手,感受到那冰凉的体温,心往下一沉,但却没有阻止。他把唐川扶起来,而唐川除了搭着他的手,再没有依赖他半分,用他那双略微有些颤抖的腿慢慢地站起来,目光决绝。
虽然缓慢,但他还是站起来了。
至少在面对狄恩的时候,他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法官大人,在场的各位。”唐川朗声说道:“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他的话有错,这是我的无能,我承认。但我相信,无论是任何罪恶,都不会因为证据的缺失而被荒唐掩盖,一个人撒了谎,就必须用另一个谎去圆,难道大家都忘了,在圣苏里爆炸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还发生了什么?罗曼站在人群里,抿着唇,悄然握紧了双手。
“爆炸一年后,被寄予厚望的穆林殿下死了,就在他知道圣苏里真相后的短短半个月里,葬身于星际海,连一块尸骨都没有留下。十四年后,旧事重提,没过多久,先王就在改宪会议上中毒遇害,难道大家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唐川的话,仿佛穿透所有人的胸膛,直达心脏。砰——爆炸了。
“这……”法官心中凛然,而还没等他点头,有人已经在肃峰小队的护送下走到了高台下。
“啊,是克里斯朵夫!”有人眼尖地认出了这位前议员。
克里斯朵夫已经脱下了那件臃肿的羽绒衣,里面穿着的,是考究的西装。领口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头发也用发膜固定造型,整个人光鲜亮丽、意气风发,一如他当年第一次踏入双棱大厦时一样。
他回头,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看到伊文思。伊文思的目光里有鼓励,却也有挣扎,克里斯朵夫猜测,他或许是一边希望着自己能站出来作证,一边又为克里斯朵夫的结局而担心。
傻了吧唧的。
克里斯朵夫不再看他,转身走上高台。身后嘈杂的议论声就像背景音乐,四周投来的目光就像聚光灯,这一次,他终于站在了所有视线的焦点。正如他从前所期盼的那样。
兜兜转转,有些东西,当你不再执着的时候,反而都来了。
他抬眼,看向所有人,缓缓张口,“我是克里斯朵夫·麦凯恩,我可以作证,在改宪会议当天,是我受狄恩议长的指使,把装有秋水木的玻璃瓶放进了伊文思议员的衣橱里。”
现场沸腾。
那是秋水木啊!先王就是被秋水木给毒死的!而就在这时,克里斯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