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曾道“宝马雕车香满路”,卷帘宝顶,朱门华盖。贵为皇后,派出来的马车当然不能丢了自己的人。晋朝的马车,并没有四面封闭起来,但或许是因为未出阁的女子出门,四周扯上了柔软的薄纱。本身拥有香气的黄梨木做出马车的雏形,经过雕工Jing湛的技艺,原本名贵的木材具有了艺术价值。
我跟着张昭走到马车边,一个瘦弱单薄的小太监便跪倒在马车边,准确地说,他是趴在地上,那个高度,大概是当上马车的塌板用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人权尊卑,在封建的社会永远都存在着,哪怕是在这么一个经济繁荣的社会。张昭,有可能也是这么熬过来的,但现在呢?他恐怕早就忘记了原来自己吃的苦了吧!
我隔着那个小太监,伸手量了量马车前板的高度,不算太高,大概在自己腰的位置,如果依照自己在现代的体育成绩,跳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你起来吧。”我开口支开了那个小太监。“郡主,身为大家闺秀,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啊。”张昭适时地提醒让我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这个选择是否正确。跳上去,不成问题,但是姿态绝对不会雅观,而现在湛王府的门前早就因为皇宫的车出现聚满了好事的群众。如果这么做的话,岂不是让王府里的人抓住了把柄,让百姓认为我是个不注重形象的郡主?一个人的心里一旦对我定了性,再想扭转看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多谢公公提醒。”我低下头,浅笑,感谢他的提醒,“不过,公公,想做好事,就得用对了东西,您说薇儿说的是否在理?”我委婉地向张昭表示,自己想要用真正的塌板。“看来郡主是想在百姓面前树立威信啊!”张昭话里有话,让刚刚那个小太监搬来了一个塌板。我微微一笑,小心地上了塌板。
马车缓慢地行驶在曜城繁华的主干道上,拥挤的人群让马车快不起来,不过也好,我也算考察民生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从马车旁走过,由于马车不是太好的密闭性,让我得以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
“听说襄阳王来了。”
“嗯,好像是因为皇上赐婚的事儿才回来的。”
“听说皇上是把湛王家的那个瞎子郡主嫁给襄阳王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如烟姑娘呢!可惜了王爷这么好的人了,皇上怎么想的,居然配了这么个女人,王爷居然也要。”
“是啊!如烟姑娘为襄阳王闭门谢客以侍好儿郎,可怜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和赵晋霆的婚事这么不被人看好啊,不过也好,反正我也不稀罕当这个从未谋面的王爷的王妃。正所谓什么“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的。
“郡主,醉仙楼到了。”张昭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公公在说什么?”我轻蹙眉头,在心里思索着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张昭却不再说话。
一阵胭脂水粉的香气袭来,一片莺声燕语,这儿就是醉仙楼吗?原来是青楼啊!那张昭说那句话便有解释了,估计他也听到了行人们的讨论,那个如烟姑娘难道就在醉仙楼呢?
“郡主,咱家在后宫呆的久了,当然知道主子们的心思。”张昭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公公到底想说什么?”我最听不惯别人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点儿不好?
“郡主要去看看吗?”张昭或许听出了我话中的不耐烦,直言道。我把头斜倚在雕花黄梨木边,搞不明白张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昭却似没有听到般闭上了嘴。我好奇,隔轻纱向外望去。醉仙楼内,一片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不过,我一直记得有人算过这么一笔账。
在中国,解放前的ji院等级分为四等:一等清yin小班,二等茶室,三等下处,四等则是听到的最多的窑子。而在高级ji院,客人一次给十二块大洋,娘姨伙计各抽走一块,老板和老鸨各得十二块钱,而那些所谓的高级ji女,只能得到从老板那儿分下来的五毛钱。所以,卖身为娼,并非如人所想般快活。
我不再开口,张昭也没有再寻话题来跟我说。我侧耳听着车外的繁华,心中总有那么些许的向往。等到有空了,一定左翼带我出来溜达溜达,整天在王府呆着,迟早会闷出病来的。
西晋皇宫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
这是唐代杜牧的,现在看来,阿房和西晋皇宫,似还有些相似。除了和阿房宫规模不同外,Jing致的装饰品,华丽的亭台楼阁、宫殿别苑,一样不少,一样不落。我记得醒来翻书的时候看到了对这个皇宫的介绍,好像不是当朝皇帝赵沧澜建造的。我拍拍脑袋,强迫自己想起来刚刚看到的东西。
“赵沧澜,西晋开国皇帝,其年号和汉武帝第十个年号相同,为征和,又作延和。”我放下心,打算认真地回忆下书上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