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客房,看着忙前忙后的陌语和画扇。“郡主。”她们二人朝我行了个礼。我点点头,问:“我的那本书拿来了吗?”“拿来了。郡主现在要研读吗?”画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是该怀疑,我以前可看不见。
“给我吧。”我伸出右手,示意她交给我。画扇努了努嘴,转身听话地拿出了海伯给我的书。我要研究研究我的身世。
转身出了门,坐在院里的摇椅上,翻着目录。几页过后,我有些后悔当初让陌语给我读的犯懒了。里面的东西没有一句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除了海伯为了让我有兴趣读,直呼诸位皇室大名,而且还有一些极具现代化的比喻。比方说,上面有一句“此后剧情请参照甲午海战”。说的是赵沧澜一次对东孤的海战。
不得不说,赵沧澜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可是他的对手却有超越他的先见之明。赵沧澜御驾亲征,指挥军队摆出被认为当时最先进的阵型,可是东孤的大王——独孤狼,却用了更超前的破阵法。有小道消息说,赵沧澜安插在独孤狼身边的眼线在海战前传过一幅作战图,内容与这次双方使用的阵法一模一样。事实证明,独孤狼正确预测了一切。
我后悔之时也是庆幸,这些东西没让她们看到,否则,我该怎么解释呢?
“九妹身子莫不是好全了,竟打算识字了?”我不抬头,听着刘若离明里暗里的讥讽。“姐姐说的是,是得多认些字,否则,以妹之浅薄,怎能描绘姐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怎能让世人知晓姐姐闲时的……”我故意顿了顿,放下书本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长戚戚。”我似灵光一闪,指着刘若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胆敢骂我小人?”她的脑子倒比我想象的快很多。我从摇椅上站起来,任由微笑在我脸上放肆地绽放。“姐姐说的哪里话?戚戚乃忧愁之貌,然忧愁之人,若黛玉,灼灼芳华,何人能及啊!”嘿,我真是佩服自己的口才,硬拗啊。只是我也是胆大,这个朝代,看过吗?
许是我刚刚一段胡说八道的言论让刘若离无力反驳,她呆愣在原地,不再说话。我在心里给自己放了个彩花,鼓掌赞叹自己的机智。首战告捷!“妹妹们可是在谈论曹梦阮的?”刘怜梦着鹅黄色齐胸襦裙,梳蝉髻,巧笑,翩然而来。她身边的刘惜文着翡色直裾,几乎不见任何多余饰品,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便抢尽风头。
我拂身行礼。刘若离恐怕平时也是无礼惯了,并未行礼,她们也不气。“大姐误会了,妹学识尚浅,读不懂的名言暗语,又怎会和九妹探讨?”这不能怪刘若离,确实晦涩难懂了些。不过她们的话倒也给我些暗示。这个朝代在清之后才发生历史倒流,那会不会是民国之后呢?如果是,那我岂不是很惨?这以后肯定会让我去学堂吧,去学堂肯定得写诗吧。清朝之后已经明确告诉我中考背的那些别想滥竽充数,那我们毛爷爷啊,冰心nainai啊,他们的诗,我不会也不能用吧?“”那妹妹们是在……”刘怜梦确实有长女风范,平心而论,我确不及她。
“九妹不知从何处得一书,仿佛一夜之间变得伶牙俐齿了。”刘若离估计对我刚刚的一席话心有余悸。正合我意,我就要用一席话颠覆了你人生观。“哦?有这等书?薇儿,拿来让姐姐开开眼。”表面上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其实是在命令我吧。
我把书卷成筒状攥在手里,朝刘惜文摇摇头,表示拒绝。刘惜文明显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是如此,轻蹙眉头,“当真是个小气的丫头。”我心里嘀咕,小气就小气了,若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会害怕我吗?
不知何处传来轻咳声。众人寻声望去,赵子澈。刘怜梦和刘若离倏地跪了下去,刘惜文只是屈膝。每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办,那我呢?我直立着,环顾四周,看向赵子澈,脑子里却理着思绪。
刘怜梦和刘若离均无封号傍身,又是庶出,可论身份底下,也是说不上。刘惜文是王妃,自是只行常礼,而我是他父亲亲封的郡主,可说高贵,也有些过了。我撇撇嘴,意识到赵子澈现在正在变化的脸色,学着刘惜文的动作行礼。
“王妃向来被赞懂礼数,知进退,怎的要和自己的妹妹过不去呢?”赵子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刘惜文居然应他的话,“王爷误会了,是八妹说薇儿似是转了性子,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臣妾好奇,跟薇儿闹着玩罢了。”哦,赵子澈误会刘惜文是因为我啊。
“当真转了性子?也是好事。”赵子澈像看透了红尘,总结了一句。“不知本王是否有此荣幸得以知晓郡主改变究竟为那般?”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愣住了。我怎么说,说真正的平阳郡主已经死了,面前的我只是个抢了她身体的孤魂野鬼?怎么开得了口嘛!
正寻思着怎么开口,一阵不羁的轻笑。“小弟记得王兄曾说要给小弟接风洗尘,现在,王兄倒是舍不得王嫂了?”赵晋霆的说话方式和漓铮截然不同,可就算这样,他出现在这儿,我的心也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王弟还是这么爱说笑。”他们兄弟俩之间,感觉上倒是没有电视剧里演的勾心斗角。“来,王弟也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