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不到一点以前那健壮的样子,现在的他更像是附着在骷髅上的幽魂,邪恶而黑暗,这句话刚了,他生生捏碎了服侍在身边那女人的手,让那女人惨叫一声,眼中充满了畏缩,却不敢再发出声音。
冷天启听到这声惨叫也只是皱了下眉头,用端上来的金丝锦布擦了擦手,随手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帕扔在地上,好像自己碰了多么恶心的东西。
“是的,主上,冷御最近总在一间不起眼的破茅屋流连,甚至将盟中的事务带到那里处理,探子回报说在那里见到了魔教教主吴言只是吴言对待冷御的态度不怎么好”那跪在地上的人恭敬的低下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冷天启的脸。
冷天启沉yin片刻,不知想着什么,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连那被捏碎了手腕的女人也用断了的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浑身颤抖的样子看起来及其可怜。
“魔教留着也是个祸害,特别是那吴言,竟然能让冷御这么留恋,说不定就能让本尊的计划全部落空,堂中的那些忠于本尊的堂主们也应该有所行动了”冷天启的唇并不是普通人的鲜红,反而带着些暗色的黑紫,被黑袍裹住的瘦削身子和有些脱了形的样子若不是那危险的气息和骨子里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气度甚至看不出这人就是那个将皇权与江湖一手把持在手中的冷天启。
“是”没有一丝异议,好像这人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俯首在冷天启脚下的男人没有一点表情,朝冷天启拜了一拜,接受到命令就打算退下了。
“等等!”冷天启眼角扫过那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眼中带出一丝嫌恶“把她拉出去”。
“不要,主上!不要!”女人娇媚的身子僵硬的像一根木头,却死死想要拉住冷天启的衣角,哭的没有一点美丽的样子。她知道若是被带下去她会面临什么,不管是死还是比死更恐怖的事都足以让她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哭出来。
冷天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被这女子的哭嚎声弄的心烦,眼见得这女人被拖拽下去也没有什么动容。这样的男人,想玩的时候会让女人哪觉得自己是珍宝,但其实谁也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
“他走了”陶战的将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药味的汤水放在桌子上,然后眼见得那个应该是整个江湖正道主子的男人僵住了身子。落寞颓废的气息让这个青年身上有些死气沉沉的,迷茫的好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竟然都不肯再见到我了”冷御的眼中带着深沉的伤痛,这样的他看起来很脆弱,现在的他已经是真正的冷御了,他有了过去,却独独看不到未来。他是那个掌握江湖权势不可一世的冷御,也是那个始终对吴言放不下甚至痴恋成魔的冷御。
“不要这么想,我比你悲催好不好,明明我是最无辜的人,既没有气到吴言,也没对不起他,还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结果连句喜欢都没说人就跑了”陶战的话让冷御的眸子瞬间就冷下来,即使脸色还是苍白的,冷御也直接提起手边的剑直接朝陶战劈过去。
“你疯了!”陶战根本想不到这人竟然说出手就出手,躲避不及之下一缕长长的发丝被锋利的剑割下来,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冷御的面容像一块冰,唇紧紧抿着,那双眼睛Yin鸷的和冷天启如出一辙,让已经面对很多场面的陶战都感觉到这人隐藏在后面的Yin狠和残暴。
“他是本尊的”冷御本就是强撑着身体,甚至那还没愈合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又裂开,但这人却没有一点表情,以至于从表面根本看不出这人已经受了很重的伤。那样的执念让陶战感觉到心惊,就算到了碧落黄泉都不会放手的执念甚至让陶战都想为那个逃了的人默哀。
“你也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的不是吗?吴言,下次我不会放你走”冷御低低地自语,他看着自己的手,有力的能抓住一切他想要的,现在那个人又从他的眼中消失了,下一次他不会让他走的那么轻松洒脱,他一个人留在黑暗里,便不会让还是干净的诱惑他的吴言一个人洒脱的走向光明。
冷御的眼睛看着那窥视自己所有物的人,就算受了伤但还是压迫人心的气势让坐在桌子边的陶战手一抖,却转眼间笑了。
“我确实对吴言有好感,因为这样一个干净到一尘不染,就算手上沾上血迹但始终污不到灵魂的人很难得,吴言毕竟只有一个,但我也明白吴言确实对我没有什么感觉,这样的我只要呆在他身边好好当一个哥哥就好”陶战苦笑,他不是那些花前月下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人,身为王府世子的他和所有的上位者一样看到的更多是大局,而冷御不同,若是之前的冷御还好,但现在对吴言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的冷御是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冷御用剑支起身子,听了陶战这话以后身上敌对的气息明显减弱了很多,“他是我的,从以前是,到现在也是,过去我可以为了他回到那个天下盟,现在我更可以为了他背叛天下盟,过去我是错了,但现在的我不会伤害他”。
冷御的话坚决的很,不容动摇的语气好像这已经刻在了他自己的心里,永世不忘。冷御爱无言,爱的绝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