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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林微微圆瞪双眼,目瞪口呆的神色,颜子轩冷笑一声,道:“我以为所有人都只瞒着圣上,却居然连你也不知道。”
这些日子,京都全然没有李隆与颜子皓交手后的消息。伴随着李隆的出发,京都也随之禁严起来,不但很难搜寻到外头的消息,更难从京都派人出去探听消息。
其实井市平静的这段日子,京都里的很多人虽然貌似平静如常,却比之往日更为不安起来。比如夏尚书,比如林老爹,更比如徐戈和夏涟漪。
林微微从来没有政治上的敏感和觉悟,未免多生事端,他们也就没有具体同林微微说出些什么令人不安的话来。
今日是林微微第一次具体听得战况,居然是李隆四战四败,如此惨烈她居然完全不知情?
只是,……等等。
林微微疑惑:“你刚刚说,我居然也不知道,所有人都瞒着圣上?”
颜子轩似是讥讽笑道:“可不是。李隆是李家长子,由赵大丞相亲自举荐,又有多少人附和赞同。”颜子轩说着边是口干舌燥,示意林微微倒口水来。
林微微忙着倒了杯水,重又回会他对面,将水杯递给他:“你是说,他们为了逃避举荐不力的责任,将战败的事情压下了?”
颜子轩边喝着水边嗯了声,“宫人里早安插了些静王府的人,听说那赵大丞相是想等着李隆什么时候赢了一起,再以些旁的重伤不济的理由,将李隆调换下来。”
只有这样,方丞相才能逃脱举荐不利的责任,附和的官员们才能逃脱一劫,也只有这样,想要拿下赫赫战功光耀门楣的李隆以及李家,才能至少保住目前的荣耀和地位。
多龌蹉的自私。
在社稷面前,因着个人荣辱而不顾百姓生死家国安危。
林微微曾听夏涟漪说,圣上是个异常仁孝之人,如今听了颜子轩的话,想他一个质子在禁宫之中居然能听得圣上都不知晓的事情,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想象圣上究竟何等模样。
话说到这里,已是深夜。
林微微有些困倦,不由打了个呵欠。
四战四败,于她而言不过是多了场八卦。她着实没有什么政治觉悟,更没有什么政治抱负,是以只想着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去夏涟漪那探探口风,看看她知是不知。
在林微微的眼里,洛国*即使再不济,光论着人数,也该足以踩死宣王府的军队,却不知宣王当年乃是替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关键人物之一,并不是个普通闲散的王爷居于一方。洛国之中,当年随他出生入死的,或许有一部分人因为卷入当年的封箱案被杀,却还有一大部分人随着当年被拆分的王府军队渗入到了*之中,更有小部分得力之人,当然留在了王府中训练王军。
沙场磨砺出来的经验,本就不是李隆这个多半经由书本钻研战术的人能揣摩出一二门道的,更何况他还有忐忑、犹豫、专权、疑心等等诸多身为上将不应拥有的坏毛病。
所以,四战四败的赫赫战绩,无论从李隆的品行、战略、心术而言,他都败得毋庸置疑。
林微微拍拍屁股,本想爬到床上继续睡,看看靠墙坐着的颜子轩,歪歪嘴说:“你有伤,还是给你躺着好好睡吧。”其实她想说,躺着睡比较舒服,可能有助于身体恢复,恢复好身体了,你可得快些走。
颜子轩勉力站了起来,说了句谢谢,也不多歉让就趴林微微的床上睡去了。
认识他算不得太久,也算不得很浅。他少言寡语,却并不同话少的张良一般。他极其会习惯性的礼貌,也因为了这样的礼貌,总会令人觉得习惯性的被疏远。
林微微瘪瘪嘴,从八仙桌下拉了条凳出来,便趴着准备睡觉。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大舒服,林微微索性将头埋进拢成圈形的两手中。
“喂,”林微微突然问,“我想着不对。李隆四战四败关你什么事?他败得这么惨烈,跟你从禁宫逃出来有什么干系?”
半响,都没有回应。
林微微以为颜子轩睡着了,却在朦朦胧胧进入梦乡之时听到颜子轩用异常逍训纳羲盗司洌骸八恼剿陌埽此酪e挪换唤沂ド匣雇耆恢椤:恰d慵兆羽┑模醺耐蹙刹皇巧评啵热怀14∫∮梗乙裁豢瞻缒歉┦坠宰陌严贰!一褂斜鸬氖虑椤!
颜子轩的别的事情,很显然与肖沉水的画作有关。
静谧的房间里,林微微稍稍有些Jing神突然问了句:“你在找那些地方干什么?”
久久的沉默中,颜子轩轻声笑道:“你知道了啊。”
然而,林微微并没有回应他的话。浅浅的酣睡声传来,林微微她……就着很不舒服的姿势,还是很圆满的睡着了。
一大清早,就着鸟雀的啾叫声,有缓缓的叩门声传来。
张良说:“微微,起了吗?”
林微微被吵醒了,揉着眼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觉得一身骨头都快散架的酸痛,懒懒答了句:“没有起来。”
没有起来,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