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已经魂消魄散,他们也终究还是得来陪他。这整一个天地,都要来给他陪葬!
看着蒋靖达的疯狂,归云子怒不可遏。他腾地站起身,宽大的袖袍一阵阵拂起又落下,袖风在整个静室里翻卷,肆意撕裂破坏。
“贼子!就该千刀万剐的贼子!......”
等到整个静室都成了废墟,归云子才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也没看这个静室,转身推门离开。出了静室,他甚至没有惊动这个庄园里的任何人,只将身体一旋,整个人就消失了。
归云子哪里也没去,他就去了中天宝库。他甚至没有招来也在中天宝库里的林定,径直去见gui老。
gui老撩开眼皮,看见归云子。它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出事了?”
归云子抬手弹指将一个黑色的小光球送到gui老面前,烦躁地点头:“出大事了!”
gui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的宝贝徒弟可就在那里好好的带着呢,还有什么事能让你这样上火啊?”
“你看就知道了!”归云子已经很不耐烦了,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和gui老多说什么,只让他自己看。
归云子也不管其他,直接找到自己往常的位置坐下,然后身体往前一倒,就那样趴倒在整块巨石上。
gui老又看了归云子一眼,才懒洋洋地伸出前肢接过那个飘在自己眼前的黑球。
黑球里的,是蒋靖达的记忆,不过是经过归云子整理过后的一部分,都是关于蒋靖达和地埅界间的动作的。
gui老向前迈出一步,一个身穿白衣白发白眉的青年站在潭边。水潭里,已经没有那只常年趴在那里睡意厚重的白玉gui了。
青年在原地活动活动身体,才转身走到归云子面前。他也不管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白衣,直接坐在地上,身体靠在巨石上,看着上方黝黑的山石。
“不就是一个叛徒么?你又何至于这个样子?”
归云子一动不动,这是只是一个叛徒的问题么?
“不就是琉华子、青玄子他们么?将这事儿扔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没有话说。”
不过就是些吱吱歪歪想要趁机在他手里沾些便宜的无关人等而已,他会将他们看在眼里?
“还是说,你其实就是怕死?”
他一个炼器大师,他的工作范围可是大后方,前方的问题,没有到必要的时候不用他出手,怕什么死?真到要死的时候,是怕就能解决的么?
“或者说,你是担心你的宝贝徒弟?甚至,还包括最里头的那个?”
曾砮确实也是归云子的弟子,归云子也确实对他有几分真心,但要说得上是宝贝徒弟的,也就只有林定。归云子的宝贝弟子,从来就只有他。
gui老的话里带着隐隐的笑意,听在归云子耳里,就觉得极其刺耳。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gui老。
gui老冲着他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不说就是了。”
眼看着归云子又要将头埋了下去,gui老笑道:“虽然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要说为难,却也未必。”
嗯?归云子瞪大了眼睛看着gui老:“你这话什么意思?”
gui老呵呵了两声,却没有答归云子的话,反而转开了话题:“相对于我们来说,他们的年纪确实小了点,但有一个词说得好,后生可畏啊......”
gui老感叹了一声,声音还在回荡,他整个人却不见了。归云子还在愕然,扭头去看,果然就看见那只白玉gui就趴在水潭里,头搁在礁石上,眼睛闭合,居然又睡了过去。
归云子怒瞪了它一眼:“你居然又想要睡觉?快起来,我们还要去找天舒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称呼,渐渐地从客气的gui老归云子简化成了你我,现在,被gui老戳破了心思几乎可以说是恼羞成怒的归云子更是无视了他往日对gui老的忌惮,直接爆发。
gui老也完全没有在意,它的身体愣就一动不动,只说道:“这件事,你跟他说就可以了。”
说完,它的呼吸变得绵长,轻细近无,居然就睡了过去。
归云子怒瞪了gui老很久,甚至眼睛都酸涩了,gui老却还是岿然不动,睡得格外安稳。
归云子拿gui老没有办法,他总不能真的上前动手,看了宝库最深处的石室一眼,归云子一扬手,袖底飞出一枚铜镜。
铜镜镜面光华闪烁,接着就是一格接着一格亮起。归云子看了几眼,大乘期的修士,除了那么几个之外,居然都到了。
“归云子?这个时候,你召集我们,是有什么事?”
天舒子扫了一眼铜镜,视线落在归云子身上。
归云子沉默了一会,终于迎上天舒子的视线。他抬手,点上铜镜平滑的镜面,铜镜镜面上一格格的格子飘离,分出一个空白的部分。
这个铜镜本就出自归云子之手,现在要调动一部分的权限,轻而易举。
他拿出那颗黑球,弹指将它送进那个空白的镜面。镜面像水面一样荡起一层涟